与此?同时,裴仪等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见此?情?形也都愣住了
陆寂脸色铁青,道:「去把院子里的下人全部抓起来严加审问。」
「爷?」裴仪皱眉。
他?冷笑,「这刺客直奔书房而且还知道东西放在何处,难道是长?了天眼不成?!」
裴仪一愣,顾不得喘口气带着人?又出去了。
外面尸横满地,他?们暂时先待在闲心堂没有?离开,那具尸体?也被抬了出去。
烛火昏暗,宛如盏盏鬼火。姜予微手里仍拿着那半张烧毁的万民书,心绪乱做一团。
诚如陆寂方才所说?,刺客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东西,说?明是事先便已经知道了。
院子里服侍的下人?都是他?们自己带来?的,门前?还有?锦衣卫把守,外面的人?根本进不来?,所以奸细只可能是在半路上买来?伺候她的那几个丫鬟婆子。
乌云蔽月,窗外竹影惶惶。她坐在一旁的官帽椅上,哪怕是炎炎夏日也忍不住浑身发凉。
这时忽的有?一只温厚的手握住了她,姜予微抬头一看,发现是陆寂不知何时到了她的面前?。
陆寂叹息了一声,微凉的手指轻轻抚过?她额间略显凌乱的碎发,轻声道:「抱歉,吓到你了。」
姜予微突然有?些哽咽,眼眶泛红,声音沙哑而?难听,「爷,证据没了那西泉庄的百姓还有?救吗?」
陆寂心疼的看着她,上面将她搂在怀里,道:「放心吧,我会另外想办法的。」
裴仪找奸细的办法简单而?粗暴,他?直接所有?的下人?都叫到院中。什么话?也不说?,只吩咐人?将他?们看好。
这些锦衣卫刚经历了一场厮杀,身上血迹未干,杀伐之气最甚,光是往那里一站就足以叫人?吓破了胆子。更别提院子里满地都是横陈的死人?,那场景仿若人?间炼狱。
才一盏茶不到的功夫,奸细就先自己支撑不住,如同一团烂肉般瘫软在地。
裴仪把人?带了进来?,正是在她身边伺候的桃香。
姜予微其实对桃香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她和竹韵是同乡。平素也是个锯嘴葫芦,话?比竹韵还少,只是没想到她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做出这种事情?来?。
陆寂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可还有?什么话?想说??」
桃香被方才那可怖的场景所震慑,还未缓过?劲来?,顿了好半晌才意识到陆寂说?了什么,忙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大?喊:
「爷饶命,奴婢知道错了,求爷饶了奴婢这次吧!」
陆寂温声笑道:「你认了便好。」
说?罢,挥手让人?把她带下去。过?程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已经知道了结果,所以也不必浪费力气再审。
桃香惊恐的看着门口进来?的两名锦衣卫,牙齿打颤,脸色煞白。
她慌忙转头看向旁边的姜予微,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民稻草般,苦苦哀求道:「夫人?!夫人?求您救救奴婢!奴婢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收下刘掌柜给的银子,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求夫人?救救奴婢吧!」
姜予微的眉头死死拧在一起?,见她这样终归是有?些不忍。但是一看到手里那烧得只有?半张的万民书,喉间梗住什么都说?不出来?。
西泉庄的百姓何其无辜,他?们好不容易才熬到转机,结果就这样毁于一旦,这份罪又有?谁可以承担?
陆寂见她并未开口求情?,眸中不由地噙上了一抹笑意。
桃香很快被拖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灯火忽明忽暗,有?风从窗外吹了进来?,莫名让人?感觉到有?股寒意。陆寂缓步走到她的面前?,屈膝下蹲与她平视着,柔声道:「天色已晚,我让人?先送你回去歇息吧。」
「那爷呢?」
「听话?,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