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想得到点好处的人,可没有那个胆子顶着魔帝的压力,去找儒门麻烦。这也让儒门多出了不少苟延残喘的时间,但狐假虎威也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以前能够建立契约,那是因为两者实力相当,如今儒门失去了最强者,实力远远比不上如日中天的魔域。实力关系不平等,就像是一个失去平衡的天平,倾斜一旦开始,便无法停止,等到达到一个临界值时,契约自然而然会破碎。而几乎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一天。:喜还是惊这倒不是说,儒门树敌太多,所有人都不盼着他们好,而是因为生灵总是有一种劣根性。看到远在天边的飞鸟,总想着它何时能够掉下来。面对仰视太久的强者,心中某一个角落总是想要看到他们从神坛跌落后,又是怎样一番光景。在这二十几年内,儒门依旧能够保持着中域话题中心的地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众人心中那一点点小阴暗想法。若不是因此,恐怕剑宗与暗影阁的名头早便压了儒门一头。听到林一乐提起剑宗,花月白狭长狐狸眼微眯,乐道:“我给赤焰传了信,剑宗那边他会去处理。”他们两人当真不愧是知己,都想到一块去了。“那想必很快就能够有结果。”说起赤焰魔君,林一乐突然想起了他之前便很好奇的一个问题,以他和花月白的关系,也并未斟酌言语,直白问道:“我隐约记得,当年赤焰似乎并看不上剑宗之人?”但他亲眼所见的场景,与当年传闻完全不相符,“倒也不能说“看不上”,赤焰爱剑成痴,心中认为剑本有灵,不该受困于用剑者。这与剑宗“人剑合一,本为一体”的理念冲突。两方只要遇到,便是一场唇枪舌战,只能说两者相互看不顺眼。”剑宗与魔域赤焰魔君不合之事,基本是整个中域的常识,但更深层次的原因,林一乐还真不知晓,如今听花月白这般说,倒也觉得有些无奈好笑。而且在他印象中,这位魔君剑道造诣似乎并不高。说到这里,花月白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才继续道:“这小子本身剑术不行,大道理比谁都多,也不能怪剑宗那些剑疯子对他感官不好。”这就像是郎中指挥老铁匠铸剑,老铁匠能够愿意才有鬼。不过赤焰和剑宗强者都是有分寸之人,外部虎视眈眈的敌人还在,不可能将精力放在这上面。两方遇到,最多也就是打打口水仗,再过分一点进行一场,除了让对方灰头土脸外,不会有任何损伤的比试。因此花月白也懒得管赤焰那一点小毛病,只要听到他和剑宗之人相交的消息,便直接无视。只是没想到,这一无视,便出了些小问题。看着花月白的神色从头疼无奈向诡异的方向转变,林一乐忍不住开口问道:“想到什么了?”眼中邪魅笑意闪过,花月白勾起一抹乌黑柔顺的发丝,轻轻勾绕,轻声道:“没事,我只是在想魔君娶“妻”,该布置什么规格的典礼。”听到这句话,林一乐下意识问道:“青木魔君要娶妻?”魔域四位魔君皆无合契之人,他:落入湖底“希望如此。”花月白眉尖微挑,唇瓣划出一抹上扬弧度,模棱两可道。两位当事人,在中域和魔域可都有一定的地位,消息一旦发出,到底是惊喜还是惊吓,那可真说不好。见他如此神态,林一乐隐约间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只是还不等细想,他的注意力便被平静无波的湖水吸引走。浅色双眸死死盯着毫无波澜的东山湖,属于圣阶巅峰强者的威压铺散而出,瞬息便笼罩了整个东山湖。东山湖的所有空间,一点一点反射在林一乐脑海中,就连隐藏在正常空间中的混乱空间裂隙也不例外。在林一乐神色凝重之时,花月白脸色也严肃起来,见他将周边空间尽数封锁,花月白便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漆黑无比的湖水之上。威压伴随着灵识不断向下,一寸寸探索过湖内所有空间。随着灵识的深入,花月白心情越发沉重,浅薄紫色如云雾般缭绕在眼眸之上,视野中本来漆黑的湖水,突然间变得清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