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凌“嘁”了声,又说:“诶,我高中就觉得你?早恋,你?还嘴硬,装好学生。”
“胡,胡说什么?呢。”
陈致倒是饶有兴致:“什么?早恋?”
“就看她跟一个男生走得挺近的吧,那男生送她回家?,被我碰到了,结果她打?死不承认。”
“是吗?”
“姐夫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是你?呢。”
“是我吗?”陈致瞥向许年,反问,“嗯?”
这人还明知故问。
她故意说:“当,当然不是你?,高中我和你?又,又不熟。”
“除了我,还能有谁?”
许凌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哟,真?是人不可貌相,许年,没想到你?以前?还挺渣。”
叔母叫许年去厨房帮她打?下手?。
陈致起身说:“叔母,我帮您吧。”
“你?是客人,哪能让你?干活。”叔母压压手?,示意他坐下,又对许凌说,“你?好好招待客人,别瞎说八道。”
果不其然,厨房门一拉,叔母就有话说。
“希希,你?们是高中同学的话,那你?应该比较了解他。”
她点头。
“他人怎么?样?家?庭条件呢?关键是,对你?怎么?样?”
“都很?好。”
“所以,你?们是朝着结婚去的?”
“我们还,还没想那么?远。我喜欢他,才,才跟他在一起,顺其自?然吧。”
叔母急道:“傻孩子,你?们俩也不小了,早点稳定下来,要个孩子,对你?俩都好,尤其是你?,早生早恢复。”
许年有些头痛,无?论她有没有男朋友,叔母总归有念叨她的说辞的。
“您别,别操这么?多心,您就安心养老,这是我,我自?己?的人生,我心里?有,有数。”
她性格的缘故,即使?是这样顶撞的话,也说得温言细语的,但又透着强硬,不容置喙的意味。
就像包着糖衣的石头,磕不动的。
叔母脸上浮现怔愣,尴尬,然后是悲哀。
她不作声了。
不是亲生母亲,到底没有话语权。怪得着谁呢,这十数年,也没让许年感受过母亲的温暖与体贴。
许年择着菜叶,说:“您对我有,有养育之恩,您放心,我不会丢下您不,不管。”
叔母叹气:“是,你?从小就很?有自?己?的想法,不管是学习、生活,还是工作,都是靠自?己?,我们没帮过你?什么?,你?这样也情有可原。”
从许年的角度看,他们一家?对她的伤害,大得无?可逆转,剜心般的伤好后,难免留下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