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忆过去太频繁,越想,心里越闷得慌,像盛夏雷阵雨欲来前的空气。
许年让这个话题至于此:“吃饭不,不用叫我了,我,我先睡一觉。”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唐黎才注意到她脸颊异常的红,“吃药了吗?”
许年简单回答完,回房间上床。
睡得不踏实,又是芜乱的梦,有的怪谲得像海底旋流。
烧到了州,手机号码没换,有事随时可以找我。卡里存了钱,累的话,去放松一下。生病多?补充水分和维生素。别的,也不知道你需要?什?么了。
好?好?照顾自己。
没有落款,像笃定?读信人会认出写信者为谁。
纸张轻飘飘的,拿在手里,却沉重不堪,压得胳膊直往下坠。
许年吐出一口?气,放下水果,打车去会馆,问前台,对方?说:“卡内一共五万元整,可以任意选择套餐消费。”
她被这个金额吓了一跳,“可,可以退吗?”
穿着职业套装的前台摇头,礼貌而官方?道:“抱歉,小姐,此卡不能退,不能转让,如?若丢失,可凭本人身份证前来挂失。”
“好?,好?吧,谢谢。”
“小姐请慢走。”
五万对陈致来说,估计算不得什?么,却是许年店里几个月的净利润。
卡退不了,她也没有他现?在的住址,不能寄还给他。
甚至于,她连他在章州的消息,都?是才知道的。
许年缓缓输入那串曾烂熟于心的十一位数字,拨过去。
果然通了。
但听到那声“喂”时,她醒过神?,迅速按下挂断键。
她其实压根没组织好?语言,该怎么和他说。
过了会儿,手机进来一条短信:许年?
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好?一会儿,才回道:是我。给我你的账号,我把?钱还你。
陈致:抱歉。我现?在有点事,晚点回你。
许年:行。
文字沟通就方?便多?了。不需要?管理情绪,控制语气。
她去到病房,见叔母躺在床上吊水。
“许,许凌呢?”
“说是去吃早餐了,半个多?小时了也没回来。”叔母伸出手,“你扶我去下洗手间,憋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