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可怜那个孩子……说你狠心……你冤不冤啊周笑音?」张亦可几乎要语不成句了,「明明那个,没命了的人是你……」
张亦可再也忍不住,垂头哭了起来。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张亦可渐渐停下哭泣。有人拿着扫把来到她身边,默不作声地往她身旁放了一颗糖。
张亦可略微抬头,馀光扫了一眼,发现对方是墓园的工作人员。
两人对视,对方蹲下。身,低声道:「节哀。」
张亦可节不了哀,也做不到节哀,不知道怎么想的,张亦可突然莫名其妙地对这人说了一句,「她才25岁。」
对方明显愣了愣,随后叹了口气,说:「好可惜。」
张亦可继续道:「她生完孩子才过去三天,就去世了。」
对方又恍神瞬间,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说:「更可惜了,她会因为这样而难过很久吧。」
张亦可根据她的目光和举动判断,这个人说的,是「她」会难过,不是「他」,更不是「他以后要怎么过。」
张亦可突然又想哭了,又没头没脑地说:「她叫周笑音。」
对方的目光始终落在墓碑之上,片刻后说:「很好听的名字。」
「或许她想听到的,是笑声?」她的目光移到张亦可脸上,「你带的这些,应该都是她喜欢的吧?说不定她现在也正在笑呢。」
张亦可怔住,再回神时,对方已经走了。
墓碑之前,奶茶旁边,多了一颗糖,和她身边的那颗,一模一样。
·
张亦可最后伴随着自己的笑声醒来,然后失神很久。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这些。
她一直在强迫自己忘记这段经历,以逃避的姿态。
她也很久都没有再主动想起。
可这一次,她梦到了,而且梦里的情景,都很清晰。
张亦可恍然想到昨夜睡前的那个假设。
假如父母只是一份工作——
她现在又确定了一个答案。
对于周笑音来说,那也是很好很好的。
门外突然有动静响起,像是有人用钥匙插。进锁眼拧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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