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则因为已经可以开始工作,所以这种规则对他们来说不适用。无论他表现出来的不正常是不是跌打损伤,他都必须按时完成工作,直到死去的那天。」
「当然,他可以因为生病出现无心之失,但不被接受,也不被原谅,会被记作失误,进行累积,等到这个数字到达一定程度,他会死——这个时候的死,也称之为回收。」
「这两种情况下的回收,是一个意思——只是收去那具身体,灵魂却没有危险。只要等待下一次的承载体被制造出来就好。」
「只是这也代表着原来的身体无法再被使用,虚影认为那很不应该,太浪费,所以生气。于是每个被回收的人都会被迫回忆他记忆中的所有痛苦,一遍又一遍。」
张亦可再次打断:「我听说,如果父母可以在养育孩子的过程中不犯一点错误,就能够不用经受那种痛苦,是真的吗?」
「谁知道呢?」周芷兰轻笑一声,「不过你总该知道一个道理——给每天都担心自己被饿死的狗面前悬挂一个馒头,它一定会跑得比没有馒头的时候快一些。」
「反正我是不信那句话。」周芷兰说:「而且,没有人会有那种机会。虚影不会给这种机会的。」
张亦可想起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和纪梧的对话,也认同这个说法——不会给这种机会的。
「至于抹杀,则是灵魂也被抹去,这样的人,不会被赋予新生,没有再生的可能。」
「我们的工作牌上面有个编码,那个编码代表着你来到这个世界的顺序。一个人对应一个编码,从1开始,一直往后叠加,不会重复。」
「一旦编码对应的人被抹杀,这个编码就会成为空白,不会有新的人填充进去。」
「这个世界适合坏人生活。」周芷兰又停顿了一下,「但这个只是我的猜测,并不知道是否真的正确。」
「我感觉,绝对的坏人在这个世界似乎有那么一点能够自由呼吸的空间。但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你注意一下就好,这些人可能是走狗的走狗。」
张亦可本就有这种怀疑,并没有因此而质疑,默默记住了这句话,并且不断在心里加深记忆,好让这句话以后在自己身上能够犹如条件反射一样起作用。
「前辈告诉我们,如果想要毁掉这个世界离开这里,首先要做的,应该是杀掉那二十个走狗。」
「但是那是特别困难的一件事。」
「这里的人彼此之间都不信任,所以很难做到这样。大家无法团结一心,也有些人认为这样很好丶所以安于现状不想离开——不管怎么样,在这里的他至少吃喝不愁,只需要做一个思想麻木不在意黑白是非的人,就能够符合这里的生存准则,只是在每次死亡的时候痛苦一次……」
「不得不说,其实这样性价比很高,比离开这里回到我们原本的世界更好。」
「丹和后来也是这么想的。」周芷兰叹了口气,「我们为此大吵一架,从此分道扬镳,许多世都没再有任何联系,慢慢的我也开始改变想法。直到那天,她因为你来找我,然后告诉我,她好像还是没有办法完全做一个麻木的人。」
张亦可抓取到重要信息,问:「你们记得对方许多世?」她这时候很是虚心求教的样子,问:「能告诉我一个人在最新的那一世是怎样看待自己之前的那些记忆的吗?」
感觉自己说得有些混乱,描述问题并不清楚,张亦可烦躁得叹了口气,重新补充了一些内容:「我有时候觉得,我记得上一世的东西,有时候又觉得,我像是一个内里中空的躯壳,对于以前的记忆,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但很多时候,它像是混乱无序的云,模模糊糊地存在于我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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