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亦可很后悔没有趁着任意刷碗的空档去厨房把刀偷出来放在枕头下面。
那只手离开一瞬,药酒味在空气中溢散开来,张亦可猜测她是在往她自己手上倾倒药酒。
左侧肩膀处猛然一凉,是有手掌按上去。下方的床单被浸湿,湿漉漉的感觉一直发散到腰侧——当然不会是液体浸湿的,那更多的是一种感觉,源于张亦可的恐惧。
她现在只着单薄睡衣,身体又小,力气更是小,白日里和那群孩子对上时,她尚有能打得过的保障,现在却是没有一点信心。
这时,张亦可陡然想到纪梧,心中骇然更甚。
她都害怕,那纪梧呢?
张亦可不愿意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在今天丧命。
那只手离开张亦可左肩,一秒钟后又是一股强烈的药酒味道,随即右肩被手掌按住,冰凉的感觉鲜明无比。
左肩却已经在发热——那温度几乎能称得上滚烫。
左右完全不同的温感逼得张亦可几欲疯狂。
这也代表着那人过于强烈的存在感。
张亦可无法忽视房间中的这个人,在一片漆黑的昏暗中睁大眼睛,瞪视着虚无的上方。
渐渐的,她终于冷静下来,心跳渐渐平缓,不再发出剧烈的砰砰声响。
那只手的主人也感知到,在张亦可右肩上按揉的动作停了一下。
张亦可吼间溢出一声笑,很轻,是她刻意模仿过的。
「……」
「你笑什么?」冰冷的声音响起,那人用质问的语气问道。
「我很开心。」张亦可笑着说:「有人关心我,在我睡着的时候来为我上药,我好感动。」
张亦可问:「你是知道我白天被人打了吗?」
「你心疼我,对吗?」
「不过你放心,我没有吃亏哦。」
「我打回去了。」
「还把人打出血了。」
张亦可一句一句说着,那人的动作也一点点顿住,最后手掌从张亦可身上离开。
张亦可于是知道,自己没猜错。
假如父母换班是按照顺时针的规律,那么从下周开始,这位母亲上的班次就变成了早上七点到下午三点的时间段。
她赌「打人」事件没有那么容易解决,需要更多的时间。但是周六日父母和老师都休息不上班,这件事情就没有人负责,只能顺延到下周。
届时,需要去解决这件事的人,就变成了房间里的第三位母亲。
当然,张亦可这位当事人也需要在场,所以她还不能被回收。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