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印芸竹采纳了这个提议。
左手边的陌生女人太有压迫感,她现在急需缓解情绪。脑海一团乱麻,鼓噪的不仅仅是音响,还有难以言说的心慌。
哪怕只是形似,也让她生出逃避心理。
印芸竹弯腰起身,狭窄的过道无法让她自由通行。女人长腿并拢,观察到这一小动作,抬头望了眼,侧过大。腿让道。
小声道谢时,她看到白色的帽檐,和露出的小片下巴。
洗手间在影院走廊尽头,拐弯后正对镜子。印芸竹双颊红得不正常,她拧开水龙头,清凉的流水淌下,冻得她神智清醒。
好难受,烟味和零食的气味混杂,被热气流扩散,令人头昏脑胀。
扶住水池两侧,她闭目养神一会儿,再次睁眼,拉开宽松的衣领。
星星点点的吻痕没有消散的迹象,估摸着至少两天,深色则会更久。即使记忆逐渐模糊,可这些彰示那时的疯狂。
她太过专注,以至于脚步声响起,还没反应过来。
一瓶遮瑕递过来,循着看去,是一只细腻修长的手,食指戴着素银戒指。
“需要吗?”女人晃了晃瓶身,嗓音像沁润的冰。
她仍旧戴着鸭舌帽,口罩已经摘下,柔顺的发丝在顶灯下富有光泽。眉眼舒展温柔,让人误以为含情脉脉。
印芸竹愣住了,她太过熟悉这张脸,昨天今天,甚至在刚才的大银幕上,无数次晃进她的眼底。
到底该说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人,还是问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她不知道对方认出自己没有,或者根本没将昨晚的事放在心上。
镇定,说不准都没看清她的脸,不能自乱阵脚。
“不需要吗?”见印芸竹欲言又止,女人轻笑,把遮瑕瓶放在水池边缘,兀自整理起来。
“忘记了?”她透过镜子斜睨,手中动作未停,“我们昨晚见过。”
印芸竹:!
上午酝酿无数次要对人家负责的话,这会如同棉花堵在喉咙,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该说什么?
自己昨天喝了太多酒,意识不清醒,如果对方觉得被亏欠,她能做出补偿?
江梦合嘴角勾起,边观察镜中印芸竹的反应,边用口红描着下。唇。
“对了。”
印芸竹双手纠住,听到对方发话,偷偷抬眼觑她。
女人侧脸,长睫在眼下蓄出浓密的阴影,饶有兴味发问。
“刚刚那个,是你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