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我就去打一个。”“哪有大男人戴这个的?别人看了不得笑话。”“别人?”伯努瓦往床上一坐,眉毛皱起来:“别人怎么看得着?”“戴上了别人怎么会看不着?”“那个是戴在衣服里面的,要光着戴,或者露着背戴才好看。它的装饰都在背部,刚好落在脊椎末端。”尼贝尔好好打量了一下伯努瓦,可惜自己看不太清。男人果然是天生的色胚,哪怕是不谙世事的伯努瓦。“你都从哪儿看的这些?”伯努瓦脸红了:“碰巧看到的。”又问:“你还洗不洗澡了?”等尼贝尔关上浴室的门,伯努瓦就窝进被子里,捂着脸,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实在太不矜持了。抱住尼贝尔的时候,他差点松不开手,甚至还想上手捏一捏。可是尼贝尔的身子温温热热的,还很有弹性——他握了握拳,又把手张开,盯着自己的手心开始胡思乱想。那股蚊虫般嗡嗡的声音又出现在他耳边:“要是更进一步呢?要是更进一步呢?”伯努瓦长叹一口气,把头伸出被子,听着浴室的水声,坐了起来。尼贝尔洗完澡走出来就看见伯努瓦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怎么又出来了?”尼贝尔身上泛着水汽,钻进鼻子里感觉凉凉的。“太早了还不想睡。”伯努瓦知道尼贝尔看不清,也不遮挡。他正在设计自己要给尼贝尔定的腰链。这是他三天过去了,尼贝尔盘算着上次打的项圈已经做好了,便叫下人准备好马车去市里,正好把项链一块拿上。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他的视力突飞猛涨,已经能勉强辨认出查理的五官了。“我也要去。”伯努瓦没等尼贝尔同意就小跑到衣柜前翻找。“等我回来带给你不就好了?”尼贝尔抱着手臂,但是没有去拦他的动作。伯努瓦转过头,作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怎么不让我去?上次你自己去,就‘顺路’去看个侍女,拖到大半夜才回来。这次又不让我去,怕是还有好几个妹妹等着你去看吧!”“什么大半夜,什么妹妹?”尼贝尔失笑,看出伯努瓦之前装着不在乎,心里还是有芥蒂,就等着一个机会借题发挥呢。“你自己心里有数。”伯努瓦抱着挑好的衣服转到屏风后面。“我哪里有数,大人可真是冤枉了我。”尼贝尔还站在原地,等到伯努瓦换好衣服走出来,又说:“我心里有什么你自然知道。”伯努瓦把尼贝尔看了又看,嘀咕了句:“油腔滑调!”他穿着件白色的立领衬衫,外面套着一件浅色的毛衣背心,手里拿着一顶灰色的帽子,有短短的帽檐,胳膊上挂着一件格子毛呢大衣。“不会热吗,你穿这件大衣?”尼贝尔过去掂量了下,那件大衣很厚实,下雪天穿都没问题。“不会。”伯努瓦梗着脖子。他对着镜子试过了,这套衣服这样搭配才最好看,再说了模特就是这么穿的。他穿起来比模特也不差,显得肩宽腿长,书生气但不显平庸,强势又不失温柔。总的来说,就是非常好看,谁看了都离不开眼。尼贝尔点点头:“你身体不好,确实应该穿多一点。”“我已经好很多了,现在也没多不好!”马车停在门口,伯努瓦像往常一样牵着尼贝尔的手。他现在已经不需要轮椅了,但是伯努瓦还是叫查理把轮椅推过来,觉得有轮椅更方便。“我眼睛好了不少,现在不需要轮椅也能走得很好了。”伯努瓦伸出食指,悬在尼贝尔嘴前,示意他我意已决,不要再说了。尼贝尔愣了下,凑过去亲了口他的手指。伯努瓦手一缩,血色涌到脸上。“别耍流氓。”他目不斜视,把手背在身后。听着尼贝尔的轻笑声,他脸越涨越红,连带着脖子都泛起粉色。上了马车,伯努瓦让查理不用跟上了,于是马车里只有伯努瓦和尼贝尔两个人。马蹄声响起,他们缓缓开始移动,但是马车是向前走的,二人却是向着对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