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根没想要伤害闻昭,只是他、他也很混乱……甚至看?不清自己?。
“我……”对不起。
“果汁。”闻昭蓦地出?声打断:“不想喝就倒了。”
他长指顿了顿,装满果汁的玻璃杯缓缓搁在了桌上,然后就转身离开,甚至没有一点?余地,慕洵澜颤颤了指尖,最后只蹭到?他的一片衣角,没有抓住。
舱内一片死寂,只能听见海浪拍打船体的声音,一下、一下,叫人心烦意乱。
他脑海里都是闻昭最后看?他的那个眼神,冷漠、绝然。
慕洵澜胸腔一滞,生理性的反胃倒灌上来,挤压得五脏六腑都喘不气儿来,只能软着身子靠在沙发上,企图寻求一点?支撑。
他心脏酸涩到?不行,鸦羽微微打湿,无助得像孤零零的蝴蝶,美丽、但又脆弱至极。
慕洵澜恨自己?总是这样高度敏感,一边在意,又一边怀疑,可闻昭是他亲手推开的,怪不了谁。
唉,离开也好。
总之跟在他这样一个久病敏感、脾气古怪的人身边,是注定无法得到?,或给?予别人一段健康又坚定的感情。
当错误的一切开始回?到?正轨,慕洵澜当真明白了那种情绪,叫做——舍不得。
真是荒唐,他竟然对一个小他九岁的男人产生了感情……
跟随一起去新岛考察的其他人并不知晓船舱里发生了什么,只是最后抵达目的地时,闻昭突然说他不打算下船了。
庄桓猜到?了,没强求;邵青明看?了一眼神色难过的慕洵澜,心中了然,但也并未点?出?来。
慕洵澜垂下了眼眸,也没回?头,而是固执的拿着登山杖跟在队伍后边。
殊不知,那一双深情凌冽的眼眸,透过厚厚的玻璃,从?未离开过他片刻……
这一趟考察他们?绕着岛屿走了不小的距离,慕洵澜那个病秧子体力早在一半就开始不支起来,最后在涨潮前回?到?游艇时,已经累到?说不出?话来。
他只是简单跟庄桓打过一声招呼,就回?了游艇的私人休息间里休整。
刚刚爬山的时候不知道扭到?了什么地方,慕洵澜觉得脚踝处微微有些胀痛,但从?表面看?也没什么端倪,他只是按了按,也没那心思去细看?,就缩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游艇快靠岸时,天已经黑透了,慕洵澜是被敲门声叫醒的。
邵青明站在门外:“慕先生,游艇靠岸了。”
慕洵澜揉了揉生疼的眉心,神色尽是疲惫,他低低应了声“好”,这才缓缓起身。
只是那处脚踝才碰到?地上,慕洵澜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微微蹙眉,发现痛感比刚刚上船前还要明显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