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说今夜不敢看。他是看不见,摸不着,却以津唾吃遍了她。
“贼在哪里?!主君?”门外尽忠职守的铁钮儿耳尖,直不愣登叩门。
主君安危难明时,近卫有不问而入之权。这一声让谢澜安推拒胤奚的手一软,下意识转而去摸衣,喉音沙哑:“站住,无事……嗯……”
胤奚伏在烫人的雪间笑。
他的姿势已变为捆缚的双手护在谢澜安头顶,分腿跪在女子腰侧,后背微躬,将她完全困于自己胸膛之下。这是野兽进食的样子。
他含着湿漉漉的珠蕊,眼布摩擦着谢澜安,声音难以形容:“女郎,月亮好圆……”
那竟隐约有些觳觫的哭腔。
谢澜安受不了这个,在这一瞬从灵台打个激灵,顺着后脊一路酥麻下去。
不过是比之前缺少一层布,感受便全然不同了。她在失控中抗拒,又在刺痛里痛快,仿佛身体的某个榫卯被打开,发出支扭的涩音,干枯百年的朽骨重新被膏脂润泽。
胤奚白纱下的双颊似盛开的夭桃,嘴唇则更嫣红,成瘾般停不下来,当控制不住地咬重了,又马上变换力道。谢澜安痒,却不能示弱求饶,她指尖将床褥勾出了褶痕,膝弯也下意识屈起,在满眼的迷乱中想到了反制的办法。
“右边。”她低声命令。
这命令,如同一道大赦。
胤奚身子一僵,随即如被解开了所有天性,听令而行,并且不耻求问:“这样是吗?还想要什么,说,说出来……”
——这方法错了,对她不利!谢澜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忍得很当心,还是难忍地溢出一点轻哼。胤奚很高兴,“舒服?”
谢澜安闭上眼不想听,门外又响起女卫低低的声音:“女郎歇下了吗?王家人在府外……”
之后似是得到了回应,陆荷独有的轻甜嗓音压低:“啊,还没出来,这个时辰……”
后面的话听不到了,续上的是从隔壁府宅飘来的断断续续的哭灵声。
这声音胤奚从小听到大,不觉忌讳,反助了兴,谢澜安内心也没有一点不安愧怍,还慵懒地调整了一下身姿。
他们是一样的人,骨子里的血又热又冷。他们都可以眼也不眨地设下一场杀局,又能毫无负担地在别人失亲的痛哭声中寻欢作乐。
谢澜安倏尔意识到这件事,睫光轻动,可胤奚从前也是这个样子吗?他刚来时,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敢……
是她教坏了他?
“停,停下。”
胤奚恰到浓时,很难停下,但不用谢澜安说第二声,立即止住了动作。
他抬起盲然遮纱的眼,身体余韵未平地贴在她身上轻扭。
“女郎……”声音竟一点不哑,曼妙通透,痒心挠肺。
谢澜安想着事,抬腿抵开他,碰到一物灼然玉举。她愣住。
胤奚背脊的肌肉一紧,比她僵得还厉害,一霎之后,立即向后弹起,双膝抵住床褥。
他腕上的绑带竟还没挣开,抬指勾住眼帕边缘,顿了下,那伶仃扣在一起的双手却没勾下来。
像要留住一层遮羞布。
此情此景,恰如一绝色盲郎在榻上罚跪。
先前浓稠的暧昧冷却成窘迫,谢澜安随手扯过衣裳系上,瞥了床尾一动不动的塑像一眼。
她不说话,他便也不吭声。
原来孟浪子还知道紧张呢。
谢澜安对男儿那种事的认知,皆来自前世做游魂时,目睹胡人欺汉女,幕天席地,可恶不堪。可她从没有将那种肮脏往胤奚身上联想过。
因为她的小郎君这么干净。
她盯着胤奚紧张的神色,有点想笑,冷冰冰问:“故意的?”
胤奚一听这语气,唇上血色都没了,不敢想女郎会如何看待他。
更难堪的是,身体不由自主,还在翘首盼望。
他艰难地申辩:“不是。这事故意不了。”
亲她就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