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宝珠有些气虚,旋即又挺了挺胸膛,道:“他们都拍那个黑高个的马屁,非说他做得诗最好,秦举人都要给他提鞋!什么南塘公子,松山先生都要跪下拜他为师!他写的那能叫做诗么?虽然我是武将家的女儿看不太出好坏来,但其他人能看得懂啊。他这是以为我大兴没人了吗?就是三哥你当时在场,也忍不了啊!对不对!”说秦举人还可,说南塘公子顾侯爷就和顾宝珠一个态度了。
他冷笑地讥讽:“耶律骨扎能做什么诗,以前在塞北就喜欢装大才子,却被边城一个多年考不中秀才的老童生难为地无颜见人。他激着你们这些不知深浅的小女孩们斗马球,真是无耻之极。”
顾宝珠一听,立即接道:“这人实在惹人厌烦,跟条野狗似的,见什么都狂吠。”
“他是耶律氏质子,自然有很多人围着,你以后离他远点。”
看顾侯爷没那么冷厉了,顾宝珠眼巴巴地哀求:“三哥我知道你生气,方才若不是三哥我只怕要受重伤了,只是现在箭在弦上,总不能让我们认输吧?”
顾靖晖简短丢下两个字。
“不会。”
顿了顿,又淡淡道:“放心,我不会让你们输。”
顾宝珠和众女子们顿时出了欢呼声。
秦思远趁着人群四散找到了秦鸢。
“幸亏你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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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远一脸的后怕。
秦鸢问:“怎么听说七妹妹为了你的诗和耶律氏人签了生死状?”
挤得满头大汗的秦思远清隽的脸上满是挫败。
“大妹妹,此事说来话长,等我知道时,她们已签了生死状了。七小姐性子耿直,禁不住激。耶律氏人实在过分,明明是男子和女子间的口舌之争,却要两队女子赛马球来定输赢。这群蛮夷之徒,当真是奸诈无耻之极。”
秦鸢默了一默。
她也实在没明白,事态怎么就展成了这样子。
但有顾宝珠在的地方,展成什么样子都皆有可能。
秦恒出言安慰:“有姐夫在,她们能打赢吧。”
秦思远手拢在宽袖里直叹气,身为书生,委实帮不上什么忙。
顾六爷连连招手,让他过去。
“思远贤弟快过来说话,这些天都没见着你。听沈长乐说,书海阁的人都来踢馆了,你可要多写几好诗才是。”
秦思远笑道:“这不是忙着准备进士考么,叔叔又让我检索历年来的咏萤诗,不太有空,你新作的诗我都看过了,进步很大,看出来是认真下了苦功的。”
顾六爷忍不住眉开眼笑。
“松山先生让我背完了全唐诗再写诗,我这些日子每天都背诗到三更天。”
秦恒吐舌:“这……这也……太刻苦了吧。”
此时,火把已66续续地点了起来,场上逐渐明亮。
顾靖晖站在场中,气沉丹田叫道:“耶律骨扎,你把双方的约文拿来让本侯瞧瞧。本侯见你们打马球屡次不合规矩,若要再战可不能这么打了。”
闻言,场内场外顿时吵成了一片,说什么的都有。
在嘈杂声中,耶律骨扎慢慢走入了场内。
那满头粗硬蓬乱的头,黝黑雄壮的身材就映入了众人的眼帘,浑身上下浓浓的野莽气息的确如秦恒所说,绝不是穿着广袖长袍就能被遮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