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多,下班的?人都到家了,老小区里?肯定没有?空出来的?停车位。周禹就在路边停了车,然?后绕到副驾,把蛋糕给拿了出来,提在手上。
他不清楚谢琬琰家的?具体栋数和楼层,直接给她打了电话,让她下楼来拿。
电话那?头的?人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但十分钟后,还?是到了楼下。
她显然?已经洗漱过了,长发用抓夹收在脑后,一身丝绸睡衣外面披了一件及脚踝的?大衣防风,踩着一双粉红色的?毛绒兔耳朵棉拖,“哒哒哒”地出了单元门,走到他面前。
大冬天的?,天寒地冻,不过一会儿,她就瑟瑟发抖地拽紧了大衣,跺脚的?动作更?是证明她多后悔穿得这么少。
周禹哈出一口热气,将手上的?盒子递过去给她。
“这、什?么?”
上下两排牙打着寒颤,似乎是寒冷催促她快点结束这件事,连语速都平常更?快了许多。
“蛋糕。快上去吧,别冻感冒了。”
谢琬琰如逢大赦,顾不得更?多,提着东西就跑上楼去,回到温暖的?家里?面。
等她回过神来,周禹送来的?是什?么东西时,那?个蛋糕都已经放在她家里?的?餐桌上了。
她眨了眨眼,赶紧走回房间,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给周禹拨了个电话。
周禹还?没走,他穿得够厚,更?何况从小就在京州长大,早就熟悉室外的?这种温度,犯不着像她那?样“落荒而逃”。
他还?是不知道她家是几楼,只是两手揣进大衣里?面,仰起头看了下楼上,好几户都亮着暖黄的?灯光,从窗户里?面投了出来。
手机铃声恰时响起,他接起来,听?到听?筒里?谢琬琰的?声音。
“呃,那?个,你?怎么又买了个蛋糕来啊?”
“早上的?事,是我一时贪嘴,这个蛋糕,算我向你?赔罪。”
其?实也不能全赖他,要怪就怪她吃着那?蛋糕,仿佛真有?什?么难以抵抗的?魔力,他“见贤思齐”,不能自已,又临时起了逗弄的?心思,竟然?出尔反尔。
“额……”
那?头拉长了尾音,好像被他的?话给震住了,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她不说话,他便自己主动开了口,道:
“吃不完记得放冰箱,我走了。”
“哦。”
那?头愣愣地接了一声。
周禹轻哼笑了一下,摁灭手机再次揣进兜里?,又仰头望了一眼,转过身,朝着来时的?路,又慢慢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