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砚初,你这个大混蛋。
冬夜。
客厅里没有开灯,沙发前的一整面墙被投影仪给照亮,从寂静到诡异的氛围中,不难发现正在放映的,是一部恐怖电影。
而这间房子的女主人也并非端坐在沙发中央,反而裹紧了一张毛毯在身上,整个人缩成一团,躲在沙发最左端深处。
双胞胎女孩出现在走廊最深处的那一刻,心悸的感受达到最顶端,谢琬琰紧张到不能自己,放在身前的双手紧紧揪在一起。
此刻,耳边极煞风景地响起了她的手机铃声。
恐惧了几十分钟的心终于承受不住,在听到现实中传来的响声后彻底崩溃,谢琬琰有些应激地大叫了一声,连忙从沙发上面跳了下去。
摸着黑,她努力忽视任何诱发恐惧的因素,赶紧用遥控器将电影给暂停了,拔腿跑到门口将灯全部都给打开。
比起拥有令人心烦的一大堆烂事的现实世界,她宁愿沉浸在恐怖电影的氛围里永远不出来。
恼人的铃声锲而不舍地响着,谢琬琰脸色很臭地走回去,摸起手机看了一眼,来人是闻砚初。
谢琬琰想都没想,直接按了挂断。
但情绪已经又像涨潮时的海浪般,瞬间翻涌而来,将一个试图寻找乌托邦逃避痛苦的人给扑倒。
胃痉挛了一下,她连忙几步跑回茶几旁,半跪坐在地毯上面,手扒住垃圾桶,低头吐出些许酸水。
手机却并没有消停,伴随着谢琬琰五感极度敏感的时刻,铃声一直响个不停。
谢琬琰抽纸擦嘴后,直接将手机关了机,然后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卫生间去漱口。
扶着卫生间的门,她强迫自己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终于平静了一点,身体也不再颤抖得像筛子一般。
谢琬琰重新回到沙发上窝住,按下暂停键,想要继续播放刚才的电影。
却发现,她什么都看不进去。
脑中一直有轰鸣的噪音,吵得她连思考都困难。
她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双耳摇了摇头。
还是感觉,好恶心。
闻砚初刚刚才结束一场无趣的商业应酬,坐在回家的车上,记挂着饭局开始前,谢琬琰告诉他的事情。
他原以为,谢琬琰跟鹿咛见完面,至少会告诉自己下文。
但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