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看这个架势,只要原泽清醒着就不可能让他走了,而且原泽现在不合适经常用镇定剂,这脑子本来就不太好使,需要康复呢。
他都记录完了,准备出去忙别的事儿了,“显扬,你跟康复的老师就在这儿待着吧,原泽中午他自己困了就睡了,到时候你再出去就行。”
池显扬抿了抿嘴,“别了吧,我就在外面儿就行。”他总害怕自己身上带什么细菌,把原泽弄感染了。
“真没事儿,他现在没那么脆弱。”
沈拓又笑笑,“他离开你,才是真正的脆弱。”
池显扬就留下来,跟着原泽一起捏小球,然后又跟康复医生学着给原泽按摩。
如此这般地过了一个多星期,沈拓又给原泽做了六次腰穿过后,他头上的引流管终于能给撤了,可以转到加护病房了。
撤引流管的时候池显扬也在旁边儿看着呢,他还是第一次看原泽头上的伤口。
沈拓给他的建议是先不让他看,虽说他是当医生的,对这些都见怪不怪了,但是以他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害怕池显扬看了会晕过去。
但是还成,池显扬也就是看了之后脸色白的吓人,心有点慌,手有点儿抖,牙尖直打颤,有点儿站不住,还笑的像哭一样。
没办法,他不笑不行,原泽眼睛一直都看着他呢,而且他这几天已经能明白很多事儿了,池显扬总不能当着他面儿哭啊。
沈拓一边儿给原泽换药一边儿紧着安慰,“没事儿,等以后他头发都长出来了,其实看不出来的。”
池显扬艰难地调动着语言系统,“啊,啊是,是没事儿的,没事儿的。”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谁。
原泽转到加护病房这天,黄丘和秦朗正好来看他,他们俩已经准备好第二天就要启程了。
“走啊,原泽,跟着我们一起啊。”黄丘坐在床边儿,给自己剥橙子吃。
这果篮儿还是他和秦朗特意去中超买的,他看着哪个里面儿的水果他自己爱吃,就买的哪个。
此刻原泽就顶着一颗白色的小脑袋,靠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原因是黄丘崩了他一脸的橙皮汁儿。
如果此刻原泽有记忆,他应该能回想起来,上次住院应该是秦朗崩了他一脸的橘子皮汁儿。
池显扬给秦朗洗了一盆儿草莓,他见状连忙过来给原泽用手帕擦擦脸,然后握住原泽的手,对着黄丘指指点点,一边笑着,“你说你,怎么就不注意点儿呢,都崩我们脸上了。”
黄丘被酸的面部有点儿扭曲,“呜对不起啊,不是故意的。”
原泽拿起小桌板上面的手机,非常大度地原谅了黄丘,“没事。”
他现在能听懂简单的句子,而且手指也已经能控制的已经很好了,池显扬教了他几次,他就能打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