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她使劲儿摇了摇头,强作镇静,“没什么,只是……一些学习上的事。”
学习上的事儿怎么这么大反应?
沈京鹤怀疑地看了她两眼,直到扫到少女不知什么时候涨红的耳骨,目光一沉。
车里一时没人说话,半响,车在一个红灯路口停下,沈京鹤默不作声吐出一口气,缓缓道:“你现在是关键时期,学习为重,不要分心。”
“嗯?”阮英正神游天外,脑子里在疯狂滚动夏延发来的“又大又弹”,整个人都烧的慌,现在听见沈京鹤声音就不得劲。她胡乱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她说完,不受控制似的飞速瞥了眼沈京鹤的前胸,又烫着了似的立马收回目光。
隔着衣服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沈京鹤没注意她这顶冒犯的一眼,没再说什么,抿紧了嘴唇继续开车。
一路飞奔到家。
阮英背着书包先上楼洗澡,沈京鹤换了鞋,下意识要把阮英刚换下来的鞋弯腰捡起放到鞋架上时,动作滞了滞。
不对。
他的情绪不对。
哪怕这段时间他下意识照顾阮英已经成了习惯,甚至于……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偶尔会暗自依赖阮英——每次在酒桌上圆滑周旋,沾了一身酒气铜臭气回家,看到干干净净在屋子里写卷子的阮英,他就会好一些。
就像一块最柔软干净的白橡皮,轻易便能把他浑浊的周遭擦得透亮。
他本以为,这是源于兄妹之间相依为命产生的感情。
但是正如他所说,他已经过了自欺欺人的年纪,因而他很清楚,他刚刚那一路的愤懑,都是源于他发现阮英身边有亲密的男同学。
那绝不是来自于普通家长对孩子早恋的担忧。
而是……
他敛紧了眼,下意识抵触去继续深究自己愤懑的来源,拒绝接受那个过分明显的答案,但心还是一路沉到了谷底。
……荒唐。
沈京鹤沉沉吐出一口气。
他把手里阮英的鞋归放到鞋架上,就这么孑身站在门口沉默半响,兀自去倒了半杯红酒。
片刻后,他端着酒杯坐到客厅沙发上,楼上传来吹风机的声音,应该是阮英洗完了澡,在房间里吹头发。
沈京鹤坐在不够舒适的硬沙发上,面无表情盯着那个属于阮英的柔软白色抱枕,就着吹风机的轰隆声喝完了手中的酒。
楼上很快恢复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