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鹤面上看不出一点不耐,修养极佳,说:“阮英。”
“哦哦,”女警察闻言看了他一眼,明显对这个名字很有印象,说:“她不在那里,跟我来吧。”
“……”沈京鹤应了声,跟在对方身后。
走了几步,他缓声问:
“为什么没在一起?她……”额外做了什么孽么。
话未出口,女警察脚步一顿,回身说:“到了。”
她指向前方一间隔着玻璃窗的房间。
“她说明天考试想复习,我们这儿正好有空的房间,就让她过来了。”
“进派出所了还想着学习,你家小孩心理素质不错啊。”
女警察笑着说,沈京鹤顺着她指的方向,隔着派出所的玻璃看见里面的人。
阮英还穿着昨天那身校服,衣服被打湿了,雪白的布料上溅了不少泥浆,但拉链袖口都规规矩矩的。
她坐姿非常端正,细瘦的肩膀摊放在派出所长长的谈判桌上,显得有些孤伶。从沈京鹤这个角度,能看到她侧脸上一道极为显眼的擦伤,通红一片渗着血丝,在白皙的一张脸上极为刺目。
但她似乎毫不在意,神情认真,埋头苦读。
沈京鹤像展馆外的观察者,站在咫尺之外,带着审视又冷漠的目光,看向玻璃墙内陌生的展品。
半响,他突然问:“刚刚电话里说,是她自己主动报的案?”
“对,”女警说:“她放学被几个女生堵了,自己逃了出来,又跑去旁边电话亭里,借了电话给我们报案。”
“不过据那几个女生说,是她先动的手……这个,虽然勇于反抗是好品质,但还是要注意方式方法,能不打架就不打架,家长回家好好跟她说说。”
“这小姑娘,看着瘦,长得也乖,还……挺能打。”
那是,毕竟过往经验丰富。
这句话沈京鹤没说。
他转话题问:“其他人有受伤吗?需要赔偿吗?”
“那倒没有,”女警说,“都是女孩子,下手都算有分寸,几个人都是擦破了点皮儿,带回家上上药就行。”
“好,我知道了,谢谢。”沈京鹤说,“现在可以带她走了吗?”
“嗯,带走吧。”女警说:“她淋了雨,赶紧回家洗个澡,别感冒了。”
“好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