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男人答的很快。
苏棠抬眸看着顾北言,试图从他的表情里分辨出他的情绪。
然而男人的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寡淡,那双幽邃的双眸里也依旧是她看不懂的深邃。
关于他的情绪波动,她无从分辨,但她还是从他的回答里察觉出了异样。
顾北言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同时他也是个事事有回应的人,只要是她提出的,男人没有一次会让话题落在地上。
但这一次他的回答是「不记得了」,而不是「不记得了,说了什么」。
苏棠盯着他,视线直白而坦诚。
顾北言重新把她按进怀里,嗓音低低的:「不重要,已经过去了。」
苏棠的耳朵紧紧贴着顾北言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问道:「九岁那年的溺水事故,不是意外对吗?」
顾北言的视线扫过苏棠刚刚坐着的小沙发,在茶几上看到一个蓝色封皮的手札本。
原来她都看到了。
「嗯。」顾北言说:「不是意外。」
察觉到苏棠箍着他腰身的手臂紧了紧,顾北言补充:「不过那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不会了。」
真的听到他承认,苏棠心里还是跟着滚上涩意。
「顾北言。」她说:「你很好,从前很好,现在也很好。」
「是吗?」
苏棠仰头看着他,眉眼认真的点头:「嗯。」
顾北言笑,曲指在她脸上轻捏了一下:「我这么好,每周可以多做一次吗。」
苏棠:「……」
真是破坏气氛小能手。
深呼吸,她从男人怀里撤出来:「不行,想都不要想!」
顾北言并没有坚持,似乎这个话题只是为了岔开刚刚那略有几分伤感的气氛。
苏棠折身去收拾她之前翻乱的藤条箱,顾北言则躬身把那本手札本握在了掌心。
犹豫片刻翻开来,他看到那页有新添的泪痕,他的长指轻抚上去,温凉的触感却灼到了他的心底。
炙热而滚烫。
……
晚饭后苏棠陪着顾奶奶去书房抄经,吴楠喊住了顾北言:「阿言,陪我出去散散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