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馀缺才是坊中眼下的头领,且他只是自己懒得庆祝,并没有阻止别人庆祝。
因此他发话后,不愁没人听从,立刻就有人引导他往坊中的静室所在走去。
但是来到静室门口后,馀缺原本和气的面上,忽然又露出冷笑。
因为他发现,弼马坊中最好的两间静室禅房,都已经是挂上了有主的牌子。
此坊可不会对外租售静室,坊中的头目们也无一人在闭关。
如此情况,应当是那监副或典簿,私自将两间最好的公用静室给占为了己有,不容旁人动用。
领头的伙计见状,连连低声:「大人,小的这就去让监副和典簿前来腾屋子。」
「不必。」馀缺伸手制止对方,并发话:「你且下去支取酒食便是,本道闭关只喜欢安静,不喜欢叨扰,也不用多么奢华。」
对方无奈,只能目送着馀缺走入了一件寻常的静室中,并将静室的门号牢牢记住。
咔嚓,静室的石门关闭,内里顿时安静无比。
而静室之外。
在馀缺和书佐先后离去时,剩下的人等全都是大松一口气,言谈举止间越发的自如和放肆,欢声笑语不断。
在其中,那俩监副和典簿,他们则是故态复萌,还借着馀缺发话的由头,在帐外继续与众人饮酒作乐。
当二人的目光远远瞥见,馀缺直接钻入了一间寻常静室中时,他们也没有想着要赶紧的冲上前去,请馀缺住进被他俩霸占了的静室中。
甚至凝视间,两人面上的神色都是隐晦,他们相互对视着,都在对方的眼中发现了讥笑和不甘之色。
「可恶!老弟和我支撑着弼马坊这么大个摊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弼马翁该当从我俩之间选任才对!」
「将军她不想晋升我俩,竟然直接派了个黄口小儿来,当真是荒唐。」
这俩人因为馀缺空降至此,直接断了他们升任弼马翁的念想。
所以刚才仅仅是面上恭敬惶恐,但实则心间更多的是不甘和敌视。
特别是如今馀缺轻拿轻放,既往不咎了,其并没有让两人真心感谢,反而让他们因此有些轻视馀缺。
不过监副二人,都将这些情绪好生的埋在了心间,并未对外显露。
他们打算等打听一番馀缺的身份来历之后,再做决策,看究竟是要恶心走馀缺,还是就此认命。
此时此刻,馀缺待在静室中。
他咻咻的打出数张符咒,神识动弹间,施符将整个静室粗粗检查一番,然后便升起重重雾气,遮掩住了自己在静室中的身形。
话说,他可没有被那监副和典簿糊弄过去,早就察觉到了两人的失礼。
馀缺之所以现在直接就选择了闭关,并未搭理对方。
是因为他发现这两人的修为也不低,应当是九品仙家中的好手,九品上等大有可能。
而馀缺现在才刚入九品,手中虽然有真火,但是不可轻易动用。
况且区区两个小官,也犯不着他消耗真火,泄露了底牌。
而在不动用真火,手中暂缺利器的情况下,他最好的为今之计,就是速速的闭关,将到手的巨蛇脊骨炼化入本命剑胚中。
到时候剑胚彻底炼成,具备妙用,他手持利器,自可轻松的去收拾坊中的监副丶典簿,而再不需要假官职之威,玩弄什么权术。
琢磨着,馀缺的目光闪烁。
无一错一首一发一内一容一在一一看!
并且他闭关的这几日,正好也是给时间那两人,让两人在兵寨中暴露出更多的不良之事。
到时候,可就更加方便他余大官人在弼马坊中明正典刑一番,杀鸡儆猴,藉机彻底收服此坊!
思绪落定,馀缺便不再胡思乱想,他当即沉下心神,全神贯注在了白脊剑中。
不多时,只见他张口一啸,一柄苍白的骨剑就从他的口中吐出,战栗的悬浮在其周身三尺内,绽放出阵阵的寒光。
馀缺手捧此剑,将它摆放在了静室的中央,然后起身以腿画圈,简单的取下自己的头发丶指甲丶唾沫丶血液几物,布置出了一方炼剑的阵法。
啪啪啪的!
一片片香火纸钱,也当即就犹如雪片般,纷纷扬扬的落在静室中,它们凭空自燃,在阵法当中洒下满地的纸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