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是我啊,那小子还在你身后,你怎么…咕唔!”。
谭大绷直了五指,化掌为刀,电光火石之间猛地一下洞穿了谭二的咽喉,带出一手的脖颈血。
谭二盯着大哥怒视着自己的脸,瞪大了眼,致死都挂着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就在谭二弥留之际想要最后问询一句时,谭大将掌刀抽了出来,化掌为爪,向下一抓扣住了谭二的一对锁骨,左右一发力,伴着声声令人牙酸的脆响,直接横撕了谭二。
炸出的漫天血雨,带着分不清的肝脾肺子肠子各式脏器,呼啦啦的遍落在了铺着红纸红毯的地面之上。
谭大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甩在脚边,换了方向,大腿上分明错杂的筋肉如那暴怒的河豚鱼般猛地膨起一圈。
谭三见大兄杀红了眼要向自己奔来,连忙碎了自身凝炼小半辈子才得的土道道痕,掐了道决,于身前生生拔出艮山坤地这两道阴阳互合之土墙。
谭大脚下没停,有如那要撞断不周山的共工一般,毅然决然的朝着谭三凝出的两道土墙疾去。
巨响之后,一阵劲风带着血雾在那两面墙上爆开,硬是吹灭了半数的红烛。待到血雾消散,女眷的尖叫此起彼伏。
只见那两道阴阳土墙被炸出两个大窟窿,墙后谭三的下半身还立在那摆出迎敌之姿。
上半身已是不见踪影,被谭大没了脑袋的身子钉在了背后墙上贴的大红囍字上,手上还掐着那唤土诀。
谭大的脑袋察无所踪,应是已经碎进先前那片血色齑粉里了。
女眷们惊叫声渐渐小了下去,小到一定程度,默契的戛然而止。大院里重归寂静,只有烛泪滴在桌上的答声。
“好小子,不愧是从我归墟仙宫叛出去的逆徒。”国师终是开口打破了这份沉寂,脸上怒色不显,竟还带着笑。
单手掸去了道袍上还未凝结的血污,跨出几步出了人群,说道,“师侄可愿与老夫试试?”
“师叔有请了。只是师叔这一输,你们仙宫要保的皇帝老儿的命可就不保了。”万象本体随着国师一同踏出几步,与他隔着半里共至于空旷处,站定后冷冷的说道。
“好,好,好。这分狂傲,也不枉你我师叔侄一场。”国师挺着腰哈哈大笑,颇为欣慰。
“师侄可小心了!”国师大喝,灵气外放,上百把利剑赫然凝于身旁抖着,在月光下像被石子惊碎的湖面那般一圈圈的反着寒光。
万象一言不发,如先前那般踩着步伐,疾疾的拉近着两人的身位,想要故技重施。
只是这返虚境的国师比他多活了几百年,经验老道,自是不会如了他的愿。
一声“呔”过后,利剑分批向万象射去。
万象挑着位置闪转腾挪,闪躲之际竟还能离那国师越来越近。
“好,好。”国师赞叹道。又是有点惋惜,摇了两下脑袋,一头白发随之慢了几拍的飘着。“如此栋梁之材,可惜了。”
顷刻间国师身边的剑打光了。万象抓住良机,催动全身灵气,脚下发力,与国师又连着近了几个身位。
只是下一秒,成倍的剑聚在了国师周遭,烈烈的抖着,散发着百倍的杀机。
“小子,让老夫看看你的极限在哪里。今夜过后,老夫会传颂你的事迹。”国师认真了几分,散漫的昏花老眼第一次盯上了越来越近的万象。
“咻”的利刃破空声无休无止的连成片,叠叠重重的吵闹着,就好像万千只蝗虫共同振翅而过。
万象本体的人道神通无处施展,只好用于自身。
他藏起了三分的畏惧与理性,加入了十分的莽勇与癫狂,全身灵气催到了极致,悍不畏死的躲闪,仍然逆着剑流前进着。
随着剑流越来越快,越来越密,国师眼中的欣喜也愈发的多了起来。但相对的,万象本体前进的速度也缓了下来。
万象本体的灵力渐渐枯涸,加上半数以上的神识去夺舍了外人,不在此身,闪躲终是跟不上了那扑面而来的剑流。
第一把剑在万象本体的身上擦出血花,随即是第二把,第三把…
最后凝的那一剑,好似带着国师一世的沧桑,也带着些伤仲永的悲凉,扎透了万象本体。
那具身体吃满了力在空中打了个旋,如飞了一辈子老死在空中的雨燕那般,孤独的坠到了地上,砸起一片凡尘,静了下来。
万象的最后一眼,看向了被自己夺舍的冯漠。
…
…
…
眼见着万象没了气息,众修士这才敢小声交流方才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