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出去,客厅里的人都看着我姐,我姐走过去抱了我母亲一下,又看看我哥才出门了。
老爷子哼了一声没理会,一个人坐在饭厅去吃饭,嫂子伸手推侄子,让侄子去喊爷爷,侄子这次倒是听话,小跑过去喊爷爷,老爷子才把孙子抱在怀里,夹菜喂他吃。
我看着林天瑜独自消失在这扇门外,思绪空空荡,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
昨日的一切好像还在眼前。
她也是这样,什么都没带,一个人就走了出去,只是那个时候她还丢了句不再回来了。
我脑子里吹北风,我母亲才道:“天瑜把围巾忘记了……”
我抽口凉气,伸手从母亲手里拿了那条咖色的羊毛围巾,穿了鞋:“没事,我给她送。你们吃。”
我怕老爷子说,伸手把门关就跑。
一口气跑到大院里,天色早漆黑一片,四下里只有楼房的里各家的灯火亮的热闹,大院里白茫茫一片,报道里说是五十年一遇的暴雪,听说福建都给冻了,再北一点更不成样子。
我一边走一边喊林天瑜,喊了几声不见答应。怕是早都走远了。我后悔没问她住什么酒店。
我走出院子,上了街道,工人正在铲雪,街道上寥寥数人冷冷清清也不见她的踪影。
我不肯回去,沿路又走,想去公交车站碰运气。
我家住的偏,这个时候是没有出租路过的。她想去热闹一点的市区,可能要坐公交。
公交车站有些远,我出门急拿错了鞋,穿的母亲下楼倒垃圾才穿的一双我高中的旧布鞋,单薄的鞋底连鞋垫子也无,踩在冰雪上,咯吱咯吱,我的脚只走了一百米感觉已经不是我的脚。
我缩着脖子拿着她的围巾在风里跑,只想走快点别错过了她。
雪很大,小城的郊外一片静谧,窄窄的街道边,公交车的站牌锈迹斑斑堆着雪,空空如也。
竟也没有她。
我站在站牌旁,一股寒风吹来,我瑟瑟发抖,耳朵都要冻掉了。
我缓缓吐出胸口的气息,看着它们凝成白雾在冷风里四散,把她的围巾夹了在胳膊里,手插进口袋转身要走。
“海琼?”
对面突然有人喊。
我回头,就看见街对面林天瑜拿着一杯冒气的奶茶从便利店往过跑。
“姐!”
我也喊她。
她一路跑过来,看着我,拿过我腋下的围巾,把热奶茶递给我,裹了围巾,伸手又把我冻掉一样的耳朵捂住,眼眸漆黑发亮:“别冻坏了你。”
我点头,捧着她给的奶茶喝了一口,从喉咙暖上了胃里,脚板底也不那么凉了。耳朵上温温热热一片,她的手掌很软,很暖。
林天瑜笑嘻嘻的看着我,她似乎非常高兴:“鼻子都冻红了。跑出来干嘛?”
林天瑜,一点机会就小人得志,总喜欢占我的便宜,爱看我受罪。
我才不说是为了你。少得意。
我哼了一声:“我买奶茶不行啊?”
林天瑜撩了一下她那头好看的波浪长发,嘻嘻笑:“好!几年不见你了,姐这杯就当见面礼给你了。你可以回去了。”
“我呸!你妹子我就值你喝剩的半杯奶茶啊?”我对着她这种妖孽直接就喷了我的口水。不需要半分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