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已经昏厥了,谢砚竟还动手动脚,剥光她的衣服!
一阵恶心感涌上心头,她一把推开了他。
谢砚咳了一声,撑开了疲惫的眼皮。
昨个三更,姜云婵体温终于恢复,谢砚伺候她喝了些汤水,才睡下。
他着了寒,又只眯了一个多时辰,此时头重脚轻的。
但见姜云婵脸色恢复了,他心头松了口气,屈指拂过她的脸颊,“皎皎感觉好些了吗?”
“别在我面前虚情假意,恶心!”姜云婵避开了他的手,后退,贴着墙壁,与他保持距离。
谢砚的热情落了空,那些柔软的情绪也因她的三言两语再度被冰封。
他自嘲地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对我就只有那档子事?”
“难道不是吗?”
这三个月,难道不是他疯狂索取,欲求不满吗?
如今的他,在姜云婵眼里与一只只会泄欲的兽没什么区别。
她的眼里只有厌恶。
谢砚揉了揉鬓角,坐在榻边沉默良久,才把那股疲惫的劲儿缓过来。
姜云婵没气力理他,又恹恹地背对他躺下了。
过了片刻,一只大掌忽地抓住了她的脚腕,将她拉到了床的外侧。
“你又做什么?”姜云婵虚软无力的脚蹬他。
可对谢砚来说丝毫无效,他帮她穿好了衣物,径直将她抱起往外走。
“不是总想出去吗?我带你去看些不一样的东西。”
“我不去!”
虽然姜云婵是想离开侯府,可不是与谢砚一起离开。
他哪一次不是把她往深渊里带?
他主动放她出门,必无好事。
姜云婵抵着他的肩膀,可挣扎无用。
谢砚将她强行塞进了马车,一路往北街去。
大雪初霁,街上行人寥寥,只听得马踏碎雪发出的沙沙声。
太过细密的声音钻进姜云婵耳朵里,让她心中不安,瑟缩着肩膀。
谢砚挪动了下位置,坐到了她身边,掀开车帘。
一道阳光刺进马车。
姜云婵太久没见光了,眼睛酸胀不已,忙闭上了眼皮。
“不看看外面是什么吗?”谢砚低哑的声音落在姜云婵头顶。
姜云婵心跳断了一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反而把眼睛闭得更紧了。
“死都不怕,还怕什么?”谢砚谓然一叹,忽而俯身咬了下她的耳垂。
齿尖微一用力,刺痛感侵袭而来,姜云婵被迫睁开了眼。
马车正停在大理寺外,府衙门前围着不看热闹的百姓,里面俨然正在审案子。
人头攒动中,姜云婵一眼便看到了上首的秀气书生。
顾淮舟穿着雀纹补服,正端坐“明镜高悬”之下,神色沉而稳重,已颇具官威。
姜云婵此刻才知顾淮舟已经是大理寺卿了,实在前途光明。
姜云婵替他高兴,可自从归还定情信物那一刻,姜云婵已经决心与他分道扬镳。
故而再次遥遥相望,她眼中的情愫已淡了许多,冷然一笑,“世子又想出什么新鲜法子羞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