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嘉茵知恩图报,从包里翻出孔雀音乐节的门票,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大哥请笑纳……”
游晔眼睛一亮:“你从哪弄来的?我女朋友找黄牛都没买到!”
“嗯,我就是给你们一起去的。”
“哇,太好了!你确定?”
“嗯。”
“真的确定?”
“真的,我被本来要一起去的朋友放鸽子了。”
“你不和你男朋友一起去?”
“他没兴趣。你到底要还是不要啊?”
“要的要的!”
内心多少有些不舍,但此刻做人情比较重要,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
到达殡仪馆时,现场已经来了许多人。
爷爷是工商局领导,事业有成,即使过世后也有不少过去的同事下属前来吊唁,游嘉茵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父亲正忙着给到场的人签到,其他同辈的亲戚也沉默地给来宾分发黑纱和礼品袋。大厅里的温度低得过分,四周缭绕着一股让人不敢多想的气味。一切就像一个静止的、装满水的池子,人群嗡嗡的交谈声是水面上泛起的涟漪。
“你好像黑了一点啊。”父亲把签到簿和笔推给她,没话找话地说了一句。
“到秋天就会白回来的。”
“大后天去机场要我送你吗?”
“没必要,我自己打车就行。”游嘉茵刷刷签完名字,把笔递给游晔。
她原以为父亲会坚持一下,却没想到他爽快地点头同意,随即转身去和别人说话。
游晔看出她的失落,揉揉她的头发,说:“大不了我送你。”
“我飞机早上七点,你起得来吗?”
“哎?那我要考虑一下,哈哈。”
游嘉茵别上黑纱,又把扎起来的头发放下遮住脖子,这才感觉不那么冷。
追悼会开始后,游嘉茵和游晔作为直系亲属,顺理成章地站在第一排。
站在她左手边的姑姑哭得肝肠寸断,接着开始不停地打嗝。以至于当父亲走上去念悼词时,游嘉茵不得不伸手扶住她,同时不断往她手心里塞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