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自己也能像兄长那样,成为盈儿的左臂右膀。
咳,虽然盈儿的左臂右膀应当是齐王和淮阴侯,别人抢不过。
看到这一张舆图,吕产想到了自己能做的事。
南越对大汉而言,就是一片迷雾笼罩的神秘地域。听闻南越多山,他们甚至不知道大军能从哪条路进入南越。
看到这张舆图,大汉或许知道往南越的路,要从哪里开始修了。
自己或许能提前去南方,为盈儿摸清通往南越国的门户。
吕产在心底埋下一颗种子,直待他学到更多的知识,才会发芽开花,结出果实。
他自信自己或许不是什么大才,但勤能补拙,当一名能吏,应当没问题。
吕台悄悄看了吕产一眼,又将视线移回舆图。
他期望兄弟二人,有并肩作战的一日。
……
刘盈起夜的时候,发现张良那间屋的烛火还亮着。
他回宫后,强硬地把张良从家里又接到了太子宫。
听说张良又茹素了,这怎么行?难道阿父驾崩的时候,要把厉害的大臣一并带走吗?
阿父可以早崩,贤臣给我长命百岁啊!
刘邦见张良拿刘盈无可奈何,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让刘盈把张良绑走。
不过他在太子宫给张良单独划了个偏院,以免张良太拘束。
刘盈起夜就起夜,居然还跑到院子里散步。这一散步,就逮住了熬夜的张良。
刘盈悄悄打开窗户,大喊一声:“哇!”
披着衣服的张良目光幽幽地盯着刘盈。
刘盈的影子早就倒映在窗户上了。除了刘盈,谁还能在大半夜乱晃?张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果然,这孩子就是顽皮。
“唉,没吓到。”刘盈从窗户翻进来,“快睡觉,你不睡觉,我就要唱安眠曲了。”
张良捏了捏眉间:“这是什么奇怪的威胁方式?好,我睡。”
刘盈凑到桌前:“子房在愁什么?”
子房?你连伯父都不叫了吗?张良没好气道:“我没愁,只是……”
刘盈仰头:“嗯?”
张良道:“没什么。我睡了,你也赶紧睡。”
张良把刘盈推出门。
他吹灭蜡烛,躺在了床榻上,静静地看着床幔。
他只是想,不支持韩国复国,不支持分封,是正确的。
大隋这个未来告诉他,他的选择都是正确的。
他无错,无愧。
张良闭上双目,黑暗中浮现出一些人扭曲的面容。
那些谩骂和愤怒,渐渐消失无踪。
是的,无错,也无愧。
刘盈被赶出门后,在台阶上坐了一会儿。
直到悄悄出现的张不疑为他披上衣服,提醒他露重。
“露重,又是一年了。”
刘盈半睁着眼睛,眼中蕴着一丝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