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烛晕笼在两具交叠的胴体上,白得不相伯仲。谢澜安不忍看,手指却已摸到了那些伤痕。
有的深,有的浅,有的弯曲,有的瘢痕轻凸。
她问胤奚这些伤如何受的,胤奚在昏光里带着一丝自陋的卑怯,凝目观察谢澜安的神色,摇头淡道:“早就不疼了,能为陛下的山河永固尽一份力,是衰奴之幸。”
他不敢说用打下的疆土当作给她的聘礼这种话,女郎自己便能策动千军,身边从来不缺为她效命的人才。
只要她帝位坐得更稳一分,于愿足矣。
“你别嫌弃我。”
谢澜安已经分不清他在故意邀宠,还是真的这么想,她以嘴唇代替手指,充满怜惜地吻过他的每一枚勋章。
“这样,好受点吗?”
怎么会嫌弃呢,疼他还来不及。
胤奚闭眼享受,尾巴翘得又高又直:“那我只可惜伤处还不够多。”
肚脐上方被咬了一口。
胤奚吃笑一声,顾怜他的玉手继续向下,胤奚忽然声音发紧,喟叹:“陛下……那里可不是伤疤……”
谢澜安脸上发热,他想得挺美……胤奚忽然把她拉上来,眼里淀着沉甸甸的欲潮。
他咬她的耳朵:“陛下,我在军中学到一种不会有孕的法子——要不要试?”
他的语气,活像一只妖艳的精魅引诱她吃下一颗甜美甘果,吃了,便能到达极乐世界。
想到男人堆里那些荤素不忌的浑话,谢澜安又气又笑,用力将人推倒,翻身坐上去,按着男人坚硬的胸膛:“看来胤爷除了打仗做扇子,也没闲着呀。”
长长的黑发顺着她光滑肩头滑落,遮住寸缕不着的春光。
胤奚静了一瞬,心跳在谢澜安掌下擂动。
“你,要在上面?”
他惊异得忘了尊称。
“不然呢?”谢澜安挑眸。
女皇陛下如此理所当然,胤将军在极度惊喜下绷紧了身体,桃花眼潋滟生澜:“来啊。”
来,也是要讲技巧的。谢澜安前后挪蹭调整,将身下的人当成第一次学骑射时试骑的马,涓流濡过礁石。
胤奚手抓床褥,喉结上汗滴滚下,一点不敢打断她的兴致。
高风永夜,飞檐下的宝铎细碎轻响,香暖锦帐中,只有呼吸的绵绵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