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瑶垂下了乌眸,有气无力的回:“我会是下一个沈念卿,终年会在对家族的愧疚里,饱受折磨。”原以为姜玉瑶会撕心裂肺的唾骂自己,鹤砚清以为她会憎恨自己,可是她都没有,她说心疼自己。他们都很平静的疯掉,说着刀子割肉一般的话语。“出宫后,我会回到钦州,等我母亲从江南回来,以后就在姜氏茶庄里过余生。我也不会对你隐瞒我的行踪,我什么都告诉你。鹤砚清,放手吧,你我之间早就是天堑了。”姜玉瑶缓缓闭上双眸,眼泪从眼眶中间滚落出来。她收到了从江南八百里加急传回来的师父的信笺,师父反反复复告诉她,自己的母亲好着呢,不用担心。实则明渊早就被人看管起来。这封信,若不是明渊为了姜玉瑶,若不是看在她命悬一线的那一刻,他是死都不会写的。鹤砚清用尽手段隐瞒此事,他坚信姜玉瑶永远都不会发现端倪。上次东宫那件事,似是有人刻意而为之。他不认为自己是个不小心之人,能将如此重要的东西落下放在一个很随意的地方被姜玉瑶发现。而姜家的案子与自己相隔有一段距离,她尚是能够平静的与自己交代。若那沈念卿的死被翻了出来,自己的父母对她母亲做过什么,那他与姜玉瑶就算是彻底完了。可是姜玉瑶一旦出宫,便什么都守不住了。鹤砚清没有明确答复她,而是道:“朕三日后下诏,为姜家正式洗刷冤屈。凡有涉案冤情者,格杀勿论。”大元天晟帝长宁元年冬,建元姜氏一案重启翻案。由刑部协同大理寺一同调查,姜家一案实属重大冤情。天晟帝亲自主持为姜家重修姜氏宗祠,重开姜太师府。将大元钦州更名为,姜州。涉案冤情者,无论深浅,皆判死刑。这一案也揭露了当年鹤氏皇族丑闻,天晟帝与皇室宗族发生激烈对抗。宗族族老在朝堂上大骂皇帝不孝,罪落先辈,闹得沸沸扬扬。而随着姜氏一案洗刷冤屈渐渐传开后,皇室威严形象也已濒临崩塌。天下臣民无不唾弃,为姜家感到惋惜。鹤砚清从未参与过恶事,却以一己之身背负所有骂名。天下人骂他,皇室宗族骂他,姜玉瑶要离开,所有的事情都背负在了他的身上。鹤砚清在乾元宫里大醉,笑着道:“朔风,朕如今算是彻底明白鹤苍澜为何查到结果都不敢公开了。皇室做下如此大的丑闻,他哪里敢公开?他倒不是为了沈念卿,而是为了他自己罢了。如今朕做了,里里外外毁之一旦,人也没了。朕的确很愚蠢,人与江山两空。”皇太子姓姜,鹤氏皇朝在他手里算是已经走到了结尾。虞卿卿得姜皇后召见,入了凤鸾宫。姜玉瑶已经出了月子了,这一日的雪下得很大很大。她站在朱红色宫墙之下,看着盛开的梅花,眼神的清婉明媚早已消失不见。姜皇后披着厚厚的雪色貂毛披风,立在梅花树下,宛若不染凡尘的清婉仙子。虞卿卿揪着眉头望着她:“皇后娘娘,您气色也不见得大好,还是别在外头,进去烤火吧。”姜玉瑶点了头,拉着她一同入了内殿:“我找你来,就是想看看你。之前就听闻你回上京了,但宫中一直坏事情频频发生,我也就没来找你,怕给你惹事情出来。昨日我问了皇上身边的朔风,才晓得你与沈慕在闹和离。”虞卿卿明明年纪也不大,但就是显得苍老了几许,她叹了叹气:“对,但是我离不掉,他死活不离。我母族如今也无法为我助力,有些人也被流放了,他们也没办法站出来。”姜玉瑶有些不明所以起来,轻声问道:“既然虞家已经不能为沈慕所利用,他又:()强囚娇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