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8
2006。9。13
屠村那夜,夏油杰的咒灵吞掉了整个村庄的悲鸣。
夏油杰很难确切地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于是只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这是已经选定的道路。
他把手机关了机,切断了所有和高专的联系方式,花了好几个小时回到很久没有回的那个家。
关机前夏油杰最后一次打电话给母亲,告诉她自己今晚会回去。
打开门的那一刻,他看到母亲脸上一如既往的温柔娴雅的笑意,带上一点点从他被称作“怪物”起就一直存在的忧虑眼神。
还有一贯早出晚归的父亲,站在母亲身后看向他。
下一秒身后的咒灵将他们彻底贯穿。
血溅到脸颊,烫得吓人。
母亲倒下去的最后一秒,夏油杰听到她没能说完的话:
“准备了杰喜欢的。。。。。。荞麦面。”
夏油杰收拾好屋子进门。
桌上的菜已经凉透。
他低头尝了一口坨了的荞麦面。
果然做错了吧。
可人又究竟怎样定义正误呢?
夏油杰这样想着,于是也这样做了。
他在新宿街头对着气势汹汹前来质问的五条悟开口:
“我已经决定了未来的道路,就只管走下去了。”
夏油杰望着五条悟的墨镜镜片,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
他突然想起十五岁那枚薄荷糖。
原来有些苦痛早已生根发芽,长成了贯穿胸腔的荆棘。
9
2010。4。05
吸收完咒灵,夏油杰跪在居酒屋后巷的排水沟旁呕吐。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他依旧无法适应咒灵玉的味道,只是学会了在家人们面前隐藏。
梅雨时节潮湿的空气裹着腐烂的鱼腥味涌进气管,他摸索着去掏内袋的薄荷糖,却发现最后一颗已经在三天前给菜菜子止过哭。
便利店暖黄的灯光从巷口流进来,他借着灯光看清玻璃橱窗上自己的倒影:
眼窝深陷,颧骨像是要在下一刻刺破苍白的皮肤。
五条袈裟领口还残留着美美子蹭上的草莓果酱,此刻在月光下泛出暗红色的光。
活得真是狼狈呢,夏油杰。
他自嘲地笑了笑。
“夏油大人!”
双胞胎的惊呼声从远处传来。
他迅速用袖口擦掉嘴角秽物,转身时撞进一片带着暖意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