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搏在振,呼吸粗重?,就?连心跳声?都快要盖过她的了。
她好像后知后觉,他居然还活着,他果然还活着。
群玉心头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浸着金黄油亮的蜜,甜得人心慌。
她不受控制地去摸他微微隆起的青筋,嗅到他身上好闻的檀香,嘴角忍不住溢出?一丝笑?。
感?受到她冰凉的指尖,一下一下的摸着他的脖颈,谢望忍不住绷紧了身子,喘息声?重?了一分。
谁知群玉变本加厉地伸手去按,谢望面色一沉,伸手抓住她,“还没摸够?再摸我现在就?办了你。”
又说这种话!
群玉脸上发臊,红得像虾子,干脆将?脑袋钻进他怀里,换了个姿势坐他身前。
“我冷,你给我挡挡风。”
她方才一直高高扬起头看他,寒风飕飕作响,吹得脸疼。
总算是安分下来,谢望没再故意拿话噎她。
只是她圆润的肚子高高耸起,抵在他身上,谢望神色一凛,心里不痛快。
群玉闭着眼贪婪地嗅着他衣裳上的檀香,想?着从前怎么没觉得这味道?好闻,等回去她也换成檀香熏衣,晚上定然能睡好。
这般想?着,很快困意来袭,群玉闭上眼,牢牢抱住他,黏糊糊的依偎在胸口,即便是在马背上,起伏不定的晃荡,也因为枕着他睡得安宁。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看见黛色的帐子,还觉得恍惚,奇怪,怎么不是大红罗帐了?
她和孟澜成婚不久,故而飞白居里蔓延着喜气洋洋的红色,忽然瞧见换了颜色还有些?不适应。
群玉坐起身来,又发觉帐钩上挂着铃铛,好奇地晃了晃。
“娘子,您醒了。”
小雁的声?音从暖帘后钻了出?来,群玉总算是意识到问题。
之前离开玉园时,那?些?婢女都被春禾遣散了,怎么她又回来了?
群玉眼中露出?一丝疑惑,“春禾呢?喊她过来。”
不等小雁回话,谢望打?帘过来,“醒了?怎么睡这么久。”
环顾四周,满室立静,壁上挂着一副卢留庵的字,窗前那?张软榻泥金彩漆、巧雕妙刻,光是瞧着便知道?工艺不俗,案桌上摆着只白瓷瓶,插着把花姿飘逸的春兰。
群玉心中一沉,这里既不是飞白居也不是玉婵院。
“谢表哥,这是哪?”
谢望不紧不慢地瞥向?小雁,她当即会?意离开,还关好了门。
“怎么样?这间屋子可还满意?”
从灵州回来后,谢望既没有回孟家,也没有去沈府。
他回了自己从前单独置办的一处宅子,日后这里会?是他们的新家。
“不怎么样,送我回去。”
群玉见他摆明了就?不肯正面回答她,索性也就?不和他兜圈子了。
“回哪去?孟家少夫人已经死了。”
谢望目光缱绻,语气温柔,漫不经心的开口,告诉她残忍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