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还在崔家,她就算跑到天涯海角,只要她还是母亲的女儿,她就根本没办法和他划清界限。
群玉懂她的顾虑,到底没有再问?,只是在二人分别之际,又同她咬耳朵,“若是有朝一日你改变了主意,尽管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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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两三日光景,商船便?从宣州到了扬州,船停靠岸,虚家人在码头等候已久,奈何群玉却改变了主意。
“师兄,实在是抱歉,表姨相邀,我们这?做晚辈的,自然是要先?行登门拜访的。”
虚相旬仍然不死心,又多说?了一句,“也好,那?师妹先?去就是,也不好让长辈们等太久,只不过你的院子,我一早便?让人备好了。”
此话一出谢望旋即转身,登时冷了脸,不等他开口,孟澜便?出声打圆场,“虚郎只给表妹准备了吗?不知可?有我们下榻之处。”
“自然是都有的。”
虚相旬谢过他的好意,笑着回话。
谢望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漫不经心开口,“朕与玉儿此番去秦家,是要拜见?尊长,共商婚事,诸位不必久等。”
他声音低沉,斩钉截铁,见?众人面?露惊讶,群玉也都险些被他诓骗了去。
谁、谁说?要嫁给他了,她怎么不知道去秦家是为了商议婚事。
还有,一路上谢望都不肯亮明身份,虚相旬和孟澜皆是以礼相待,与他并不亲近,怎么这?等时候谢望就忽然拿出皇帝派头了。
谢望睃巡一圈,眼神?淡漠,压根不在意众人听完这?番话,心底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反正他话撂在这?里了,有胆量的大可?以试试,和他谢望抢人。
毫不谦虚的说?,在这?件事上谢望便?没有输过,即便?是孟澜当初趁他不在,娶了群玉,也只是趁人之危。
众人在码头就此分别,谢望轻车熟路的将人抱上马车,群玉不大好意思地红了脸。
表姨还看着呢,他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收敛。
“你方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群玉脸颊染上绯红,软着嗓音轻声问?道。
“娶你这?件事,还能有假?”
谢望反将一军,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可?是我还没想好呢。”群玉低着头,又开始掐手心。
知道她这?是紧张了,谢望将人揽入怀中,“难道玉儿还不想嫁?”
“哪有你这?样的,你都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呢。”
群玉有些不高?兴,觉得他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想法。
“好,那?我现在问?玉儿,可?还愿意嫁给我。”
谢望哪会不清楚她什么意思,方才?提及婚事的确是莽撞了些,可?不这?般说?,又岂能打消他人觊觎她的心思。
“嗯……容我考虑考虑吧。”
群玉拉长语调,做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这?是对我不满意?还是说?想反悔?”
谢望不会给她拒绝的机会,手掌桎住她的后腰,将人圈在怀里,故意挠她。
群玉怕痒,笑得扭着身子直躲,就听得谢望又道:“那?玉儿还敢始乱终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