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书,我想?亲自来写,表姨宣读一番即可。”
言罢,谢望又从先前的匣子中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红纸。
群玉惊讶地睁圆了眼,没想?到他居然背地里准备了这些。
她抿唇浅笑,满心欢喜,“那我帮你研墨吧。”
“好,劳烦玉儿了。”谢望抬眸看?她,不自觉间流露出一抹温柔。
黑色墨汁逐渐浓稠,谢望润好笔几?乎就是一气呵成。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一封婚书便?跃然纸上。
谢望神情恭敬慎重其事地将婚书亲手移交给她,秦寒雁看?完后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
“不如我们现?在去祠堂,在姑姑的牌位前宣读。”
秦寒雁总觉得?,自己只是一表三千里的亲戚,虽说没出五服,可总觉得?不够份量。
“这会祠堂开了吗?”群玉讪讪发?问。
“自是没有?,不过?我们偷溜进去就是了。”
秦寒雁自小没少被?罚跪祠堂,所以要?怎么悄无声息地进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一刻钟后,三人出现?在祠堂门口,秦寒雁望着高墙叹了口气,从前没有?这堵墙啊,难道是哪位小辈时?常受罚,被?人发?现?偷溜出去这才砌这么高的?
谢望轻声问道:“不如我先进去,在里面将门打开?”
姨甥俩不约而同?的点头,露出一副就靠你了的神情。
群玉看?他身形轻快,似一只翩飞的燕,踩着老榕树的粗壮枝桠攀上墙头。
下一息门从里面开了,二人进去后又飞快地合上。
祠堂里常年灯火长明,群玉一眼就认出了外祖母的牌位,她拿着帕子擦了擦本不存在的灰,又摆会原位,极近虔诚地插了三支香,跪在蒲团上磕头。
谢望紧随其后,正要?弯腰跪拜时?,却被?群玉拦住。
“万万不可,哥哥是天子,外祖母受不住你的大礼。”
秦寒雁虽然一早就知晓了,可也没想?到谢望会做到这般地步。
她也跟着搭腔,“玉儿说的没错,您上香心意到了即可。”
谢望闻言一怔,无奈叹气,“我竟不知玉儿也变得?与那些迂腐的老酸儒相?差无几?了。”
“在这里,我只是一位晚辈,只是外祖母的孙女婿。”
言罢,谢望撩袍跪拜,礼数到位的磕了头。
顾不上怔愣,谢望拉着她一并跪好。
秦寒雁展开婚书,温声念道:“维年月日,吉旦良辰,谨遵古制,缔结秦晋。河东谢氏谢逊之子谢望,才德兼备,品貌端庄;灵州霍氏霍达之女霍群玉,灵秀天成,贞心如玉;两心相?悦,八字合婚,天作之合,地成佳偶。自兹缔盟,永结同?心,如日之升,如月之恒,天地同?鉴,共度春秋。”
二人皆是双手接过?,群玉心中酸涩不已,蓦然红了眼眶。
谢望扶着她起身,将婚事收好,又郑重其事谢道:“等来年开春,表姨定要?来参加我们的婚仪。”
*
离开秦府之后,谢望带着群玉去虚家拜访,见到精神矍铄的虚家老太公,他如今养花养鱼,逗鸟喝茶,倒是一派怡然自乐的模样。
当年虚家老太公称妻子病重,需回江南养病,便?二话不说递了辞官的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