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孟四郎眯着眼?,视线在二人身上梭巡,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如今谢望死都死了,哪里能找到证据,证明表妹肚里怀的孩子不?是二哥的。
群玉僵滞了好久,总算是回想起,谢望走之前给她喝的那碗安胎药。
当时她在水里泡了那么久,想着清洗干净弄出来,谁知谢望非要帮她按揉。
按着按着就又亲到水里去了,想来这个孩子就是那时候怀上的。
又是在这等节骨眼?的时候,若是不?曾得知他的死讯,这个孩子群玉定然不?会留。
可如今她又有些为难,倘若谢望真的死了,那有个孩子也能留个念想不?是
她脑海中?心思百转千回,等终于意识到要和孟澜解释一二时,只见孟澜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好不?容易应付完长辈,回到飞白居后?,群玉低着头掐着手心,想着究竟该从何处说?起。
谁知孟澜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说?了句,“皎皎若是觉得为难,我愿意等你想告诉我时再听你说?。”
群玉点点头,心中?松了口气,又将自己打算告诉他,“等孩子生下来,我就与你和离。”
孟澜脸色一变,声音都发颤,“和离?不?许,我没?想过与你和离。”
“可这个孩子,毕竟不?是你的。”群玉声音弱了几分,实在是有些歉疚。
“孩子是无辜的,左右他没?了父亲,我来当孩子的父亲又如何?还是说?皎皎觉得,我当不?好你孩子的父亲?”孟澜情绪激动?起来,将她揽入怀中?。
群玉倒是没?有推开他,很是不?安地拉着他的衣角,“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二表哥,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
孟澜很有信心,温柔缱绻地望着她,“只要皎皎心中?有我的位置,我相信早晚有一天,我们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殊不?知这番话叫群玉听来心下一颤,连拉住他衣袖的手指都在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和他说?。
*
自从怀孕后?,群玉便是每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
她觉得这个孩子是替谢望过来报仇的,折磨的她整个人难受至极。
头三个月不?光是胸腹胀闷,往日爱吃的那些甜食,开始时是闻见就想吐,到了后?面想到就犯恶心。
非但如此,群玉发现?自己头晕目眩的,怎么也睡不?够。
孟澜怕她这胎不?稳,原本是要请上回替她诊脉的张大夫,谁知群玉却说?妙春堂的齐大夫不?错,于是为她养胎的大夫便换成了自己人。
齐大夫为她把脉,说?是头晕体?倦,怠惰思睡,只是害喜之状罢了。
一句只是害喜之状,让群玉如鲠在喉。
想着等孩子生下来了,她一定要好好管教管教,绝对不?能养成孩子爹那样的坏德行?。
五个月的时候,已?经是冬月了,群玉每天晚上都能梦见谢望。
本来白天孩子闹她就难受,晚上还被谢望欺负得直哭。
孟澜见她精神不?大好,和老夫人一合计,找了个方?士,看?看?可是屋里有什么东西冲撞了。
这个方?士戴着幂篱,手里抱着把拂尘,也不?知是哪里的世外高人,规矩多如牛马。
说?是让她搬到西北角去住,最好是朝南的院子里最好。
合乎条件的院子不?就是玉婵院嘛?
群玉也没?多想,依言照做了,自从搬回从前住的院子,孩子也不?怎么闹她了,夜里也能睡个安稳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