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玉垂首谢恩,“民女遵旨。”
就在这时,曹永福挪步走来,在圣上耳畔低语。
“玉仪?她?不在自?己的披香殿反省,过来作甚?”
圣上话音刚落,目光一扫,大抵明白玉仪是为着孟澜来的。
“父皇,儿臣要告发玉娘子,她?与孟澜结发夫妻,后又攀上谢望,如今又来向?你?献殷勤,此女不忠不义,您可千万不要被她?蒙骗。”
玉仪方寸大乱,也不打算再要挟群玉,而是将真?相托盘而出,是因为昨日夜里,她?收到了一封密信。
说是若她?执迷不悟非要找群玉的麻烦,那么她?在南风馆里豢养了不少与孟澜相像的举子一事便瞒不住了。
这样卑劣的威胁方式,不是谢望又是谁?
玉仪是可忍孰不可忍,从前她?害怕事情暴露唯恐牵连到母妃和兄长,也怕孟澜知道?了会觉得她?恐怖如斯,可如今她?都被所有人抛弃了,还要害怕什么呢?
气急败坏的玉仪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今日就要拉这些人全部陪葬。
可玉仪怎么也没有想?到,圣上的反应是那样的平淡,他默然抬眼,冷声?问道?:“说完了吗?还有呢?”
就好像一点也不奇怪一样,等?等?,难不成父皇都知道?这些事?
早在上回玉仪在冬狩那日犯下塌天大祸,圣上就对这个女儿失望透顶,更遑论如今有群玉在。
他觉得若是自?己和韵儿有孩子,就该是群玉这样的,聪慧机敏,体?察大局,知进退不逾矩,哪像玉仪被孟淑妃娇生惯养成如今这番模样。
意识到自?己或许是被人反将一军,不知不觉落入圈套后,玉仪垂着头,不敢再乱说话,“没……没有了。”
“你?若是真?心为朕考虑,父皇或许还要称赞你?一句胆壮气豪、直言不讳,可你?既不坦荡,也不率真?,朕记得冬狩期间孟卿受伤是因你?之故,如今看?来或许也有谢望的手笔在里头。”
说到此节,圣上或许是有感而发,想?到了自?己当年与萧韵情深意笃,奈何被人拆散。
“你?和谢望都是同样的心怀不轨,见不得佳偶天成,千方百计也要破坏,欲乱人伦之序,此等?卑劣行为令人发指,实在是当世?恶人也。”
他越说越激动,眼神凶狠,吓得玉仪头皮发麻,手脚冰冷。
“不如这样,恶人自?有恶人磨,朕下旨赐婚,允你?嫁给谢望。”
这番话脱口而出,群玉有一瞬间心生恐惧,圣上究竟是要惩罚谁?
就因为当初和母亲分?道?扬镳,就要这样胡乱撮合吗?
嫁给谢望,那岂不是要被他折磨致死,玉仪吓得身子发抖,“父皇,儿臣求您收回成命,大不了儿臣不嫁了,谁也不嫁了成吗?”
“朕金口玉言,说出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来人,将公主带回披香殿。”
圣上脸色铁青,此番损人不利己的举动,叫人看?来实在是几近癫狂。
玉仪被人带下去后,圣上又想?到了还在牢里关押的谢望。
“曹永福,让人将谢望带上来。”
说完这话,圣上又向?曹永福递去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群玉和孟澜面?面?相觑,想?走吧,圣上也不曾发话,留下来的话又实在是尴尬至极。
紧接着圣上又问,“孟爱卿觉得此举如何?”
这个问题实在是问的巧妙,孟澜态度谦卑,“圣上为公主选的婚事自?然是好婚事。”
“哦?好在哪里?”圣上不许他随口敷衍过去。
“公主和谢司使容貌相匹,并肩而立,犹如天作之合,令人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