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所言非虚,我怕表妹心中介怀。”他黑白分明的眸中包含热切,到底是因为谢望方才那番话,扰得他心神不宁。
群玉一愣,没想过他会这般耿直,不由得羞声道?了句,“只要二表哥点头,我自然是无有?不应的。”
这番话倒是与坦白心迹没什么两样了。
有?那么一刹,孟澜心跳得快要扑出来,惊喜地差点又乱了分寸,忙不迭错开话头,“我记得上回表妹说盛京闷热,夜里难眠,等过几日我再带你去庄子上消暑可好?”
她当时?歪了脚,趴在自己肩头说的话,惹得孟澜好一阵面热,至此?也就彻底上了心。
能去庄子上住几日,那自然是好。
在孟府和谢望同?住客苑,有?什么动静他都瞧得一清二楚,群玉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叫他听?去了,撑着?精神是一刻也不敢歇。
“二表哥有?心了,我上回胡乱说的罢了。”她虽是迫不及待,却也顾着?姑娘家的矜持,做足了表面功夫,低眉羞眼的点头。
只是应下邀约后,群玉心乱如?丝,应当是只有?她们二人?吧。
怕显得她太?过雀跃,也委实不好开口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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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飞白居后,群玉心里惆怅四起,她不知道?这样哄骗孟澜,日后东窗事发要如?何面对他。
可是自从?她踏上这条不归路,便再也没了选择。
“娘子,您总算是回来了,谢郎君等您许久了。”春禾站在客苑门?口来回张望,总算是瞧见娘子的身影,连忙小跑上前,一脸忧心忡忡。
听?见这话,群玉也没心思?伤神了,还是想想该怎么将谢望应付过去吧。
群玉突然没由来蹦出一句话,“春禾,你掐一下我。”
好端端的,怎么娘子非要自找罪受,春禾差点以为她是在说笑,“娘子,您说什么?便是再不想见那位,也没必要这样啊。”
眼见着就要到玉婵院了,没时?间与她细细解释,只好催促道?:“哎呀,你照做就是了,掐我腿上用力点,否则我今日是真没法子糊弄过去了。”
若不是她自己掐下不去手,哪里还要劳烦春禾。
春禾乖觉点头,只好颤着?声音,“那娘子,奴婢真?的掐了啊。”
群玉嗯了一声,很快腿上猛然一痛,眼泪顿时?涌现,她连忙眨巴着?眼睛,不让眼泪在这会子掉下。
她忍痛问道:“力道这么大,应当能青吧。”
春禾侧目,像是猜到了娘子要行苦肉计,不大确信地说了句,“能……能的吧。”
青不青的不确定,就怕娘子的这些小把戏,在谢郎君面前根本就没有?施展的机会。
毕竟谢郎君多精一人?啊,他光是站在那扫一眼,春禾就觉得自己腿软,若是他问?话,指不定都不用挨打,就慑于他的气势,吓得像倒豆子似得吐了个干净。
等群玉心神不宁的进门?时?,她环顾四周在找谢望。
不是说他等了许久吗?怎么没瞧见人??
“在找我吗?”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群玉吓得身子一哆嗦。
怎么在后面,莫不是他方才不在卧房?那岂不是自己和春禾在做什么,他看得一清二楚?
群玉心中顿时?凉了一截,谢望端着?酒杯,眉间隐隐有?醉意。
空气中飘溢着?浓郁的酒香时?,他步子有?些虚浮,瞧见来人?时?,大掌攀上她的腿,一把将?她抱起来。
他他他……他居然把她举着?亲。
用这种抱小孩子玩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