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母警惕的回想着,想起了郑老黑的鬼店中,某段时间内确实多了个学徒,对方就是叫做馀缺,方木莲偶尔放工后,便也会在家中谈论两人的事情。
于是在仔细端详一番馀缺的面孔后,对方已经是信了五成,便缓缓的将木门合上,又拉开。
一张面色发白,容颜憔悴,但是身着贴身旗袍的中年美妇,出现在馀缺的面前。
对方一举一动就都是颤巍巍的,浑身都充斥着一股熟透了丶未亡人般的感觉。
馀缺如今还是第一次,这般细致大胆的打量方木莲之母。
几眼后,他就彻底明白了,难怪郑老黑那厮,会时不时就要将方母唤入店中。
方母局促的朝着馀缺欠身:「是木莲的朋友啊,快些进来坐坐。」
「多谢伯母。」
馀缺没有推迟,应下后,一把就走入了这间偏房当中。
偏房中昏暗,还渗透着冷意,一盏灯都没有点,冷冷清清。
方母镇定的沏茶倒水,低声问:「余小哥来此作甚,可是衙门又让你来问什么的吗?」
她言语着,面上忍不住的就带上怯意,欲言又止。
馀缺见状,也就不和对方兜圈子,直接道:
「伯母可是知道方兄的下落?」
不等方母眼中惊疑阵阵,馀缺略加思索,便将自个腰间正热乎的炼度玉牌掏出,递给对方。
「晚辈并非是衙门中人,而是曾经和方兄有旧,如今听闻郑老黑鬼店被烧,方兄潜逃,特意过来打听一二。
您且放心,今后若是有晚辈能够帮得上忙的事情,尽管开口便是。」
方母瞧见馀缺的玉牌,顿时瞪大了眼睛,连连惊疑的瞅看馀缺年轻至极的面孔,其比她儿子都还小。
等她迟疑的接过玉牌后,仔细检查一番,又发现玉牌确实和郑老黑的牌子一般无二,仅仅底部阴文不同。
方母一下子哭出声来:「小哥你好个年轻有为,木莲他若是也能如你这般……呜呜,多谢小哥前来看望我这不详之人了。」
此女死了丈夫,在方家中孤苦伶仃,满腔的希望都只在方木莲身上,如今方木莲潜逃,连独子也失去了,整个人好似被抽了骨头一般,惶惶不可终日,并且近日来除了族人嫌弃丶衙役喝问,便再无一人关心。
如今馀缺的到来,一下子令此女有了倾诉,哭泣连连。
只是不知为何,当此女痛哭出声时,馀缺感觉房中的寒意陡然变重,令他汗毛都竖起。
好在等方母又泣声道:「能有小哥这般的朋友,妾身真替木莲高兴。」
嗖的,房中阴寒的感觉顿时就又消失,好似刚才的寒意只是人的错觉一般。
馀缺对此微眯起眼睛,心间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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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在昏暗中,更是语气真挚的关照起方母,并谈起了武考中的事情。
方母闻言,顿时嚎啕大哭:「果真有这种事,木莲丶木莲是我害了你啊。
老东西,我恨不得寝汝皮食汝肉!!」
阵阵唏嘘激动的谈话声,在偏房中不断响着,还吸引了左右其他族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