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无碍,”林沁月将手里的药瓶递给她,“替我上药吧。”
喜儿抖着手掀开林沁月的里衣,烛光下狰狞的伤口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肩头被洞口划破的皮肉翻卷着,血水混着泥污将素白中衣染得斑驳。
烛火将喜儿含泪的眸子映得发亮,“小姐,您忍着些,这药抹上去会有些疼。”
林沁月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却只是轻轻点头,示意她继续。
这点伤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喜儿颤巍巍地上药,却见小姐后腰还有道陈年旧疤。
“这是。。。。。。”
喜儿指尖轻触那道浅淡的疤痕。
“没记错的话,是九岁那年养母将我推下谷仓落的。”
林沁月语气淡得像在说旁人。
那时她才知道,眼泪换不来饴糖,只能换藤条。
她身上的伤疤,都是拜养母所赐。
但这不是最深的伤疤。
最深的伤疤不在身上,在求死不能的日夜里。
喜儿抿唇不语,将药细细抹在伤口上,泪水却模糊了视线。
小姐的肌肤白得近乎透明,衬得那些伤痕愈发触目惊心。
她此刻突然明白小姐性子缘由。
那些看似乖张狠戾,不过是满心疮痍后的自保罢了。
屋内烛光摇曳,铜镜映出榻上隆起的锦被——竟有个“林沁月”正背对外侧卧!
林沁月喉间逸出轻笑,“这床上真跟躺了个人似的。”
这小丫头倒是机灵。
喜儿破涕为笑,“小姐,我在锦被里头塞了两个枕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