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的库房隐在西院竹林深处,檐角悬着两盏褪色的红灯笼,在风中摇晃如鬼眼。
她贴着墙根疾行,绣鞋踩过青石板的声响几不可闻。
前世在端王府,她曾被迫学了一身潜行本事,如今倒成了保命利器。
铜钥匙插进锁眼的刹那,她闻到铁锈混着沉香的怪异味道。
这是林永康独有的癖好,总爱在库房熏西域迷香。
“咔嗒。”
锁孔积着陈年桐油,转动时发出老妪呻吟般的吱呀声。
林沁月心下一紧,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警惕地环顾四周。
这声响。。。。。。
林永康当真谨慎,连门轴都故意不做润滑,防的就是夜探之人。
林沁月闪身入内,西域迷香混着铁锈味呛得她眼眶发酸。
月光从窗户斜劈进来,照见堆积如山的樟木箱笼,铜锁上皆烙着五军都督府的虎头纹。
墙边,几幅画卷随意摞着,似是被匆忙放置。
地上,还凌乱地散落着一些兵器,几件陈旧的锁子甲堆叠在一起。
林沁月一眼就瞧见檀木架上摆着的青花瓷瓶,瓶身海浪纹里藏着三道划痕。
倒是会借花献佛,连藏赃都要学端王的做派。
这些划痕分明是前世端王府传递密信的标记。
林沁月指尖抚过第三道划痕时,瓷瓶突然向左旋了半圈。
暗格弹开的瞬间,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果然。
羊皮账册静静躺在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