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口突然摔出个鼻青脸肿的汉子。
正是方才叫嚣的最凶的疤脸打手。
沈逸正拿着那张醋泡过的马票,逗弄着肩头的八哥。
看着眼前这一幕,林沁月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前世那个执掌诏狱,令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罗。
此刻不过是个年仅十九岁,会讨要饴糖钱的小旗官罢了。
马车拐过朱雀桥时,暮鼓正敲过第三声。
林沁月将饴糖塞进荷包暗格,踩着青石板上的斑驳光影踏入角门。
守门婆子缩在檐下嗑瓜子,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这是镇远侯府给嫡长女的礼遇。
连正门都不配走。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喜儿一早就在角门侯着,见到人,提着裙角从抄手游廊跑来。
“小姐,府里出大事了!”
林沁月挑眉,“何事?”
喜儿左右瞧了瞧,压低声音道:“老夫人把晴雪居降为三等,现下只留两个粗使丫鬟。听说大小姐哭晕过去两回呢。”
林沁月嘴角掠过一丝凉意,“母亲呢?”
小丫鬟撇撇嘴,“夫人今日在晴雪居哄大小姐吃药,把库房里那支百年老参都取出来了。”
这是又病着了?
林沁月轻笑一声,“知道了,回房吧。”
前世她竟会为王梅的偏心肝肠寸断。
如今想来着实可笑。
主仆俩转过月洞门,廊下铜雀香炉腾起袅袅青烟。
林沁月忽觉腕间一紧。
喜儿的手在暮春暖阳里沁着冷汗,“小姐,那些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