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宁坐在轮椅上,身后跟着表情严肃的贺尘云。
“去哪?”贺尘云问。
电梯里。
谢司宁按下楼层后,淡淡道:“收租。”
“……”
贺尘云差点忘了,他一直跟着的这位大少爷,还是位坐拥了一整栋楼的房东。
如今临近月底,房租确实该收了。
一层接着一层。
贺尘云跟在谢司宁身后,像个保镖一样,把青年死死的护着,但凡碰到有不想交租的人,都上前一步,盯着准备讨价还价的人。
男人将近一米九的身高,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谢司宁收租的方式和s市的大多数房东不太一样。
能在这里租房的人,生活基本都偏拮据,加上谢司宁行动不便,房租一般是三个月一收,通过vx付款,如果在最低时限还没有交够的话,就会上门。
一楼又一楼。
有早早准备好了租金的租客,也有无赖,但都因为贺尘云的存在,老老实实的拿出了钱。
在走到第九楼时。
谢司宁被贺尘云推着,收完最后一户的房租,转身时,路过一户,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剧烈争吵。
贺尘云想推着谢司宁离开。
却见青年按住轮椅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污言秽语终于消失,房门打开,一名身上满是伤痕的少年被人扔出了门外。
他很瘦弱,身上全是伤痕,见到谢司宁,他狼狈地笑了笑,开朗地喊了一声“哥哥”。
谢司宁没有应,只是抽出自己手中收到的几张现金,扔在了少年面前。
“走吧。”他对贺尘云说。
进入电梯。
贺尘云才开口问道:“他是谁?你弟弟?”
但又不像。
毕竟他是见过谢司宁那个弟弟的,和青年一样的养尊处优,只是满身的恶意怎么都遮掩不住,像是滩烂泥。
可就算是这样,也不会是刚才见到的那个少年。
电梯“叮”的一声,两人到了六楼。
谢司宁没有一丝神采的眼睛,直至此刻,好似才恢复了些灵动,随着贺尘云推动轮椅,他淡淡说:“他是让我出了车祸的那个人,留下来的儿子。”
贺尘云脚步一顿。
谢司宁平静地说着,仿佛这不是他所经历过的事情般,“他父亲因为酒驾蹲了牢,导致他只能跟着他叔叔生活,但他叔叔酗酒,脑子不清醒的时候,经常打他。甚至会不给他吃饭。”
贺尘云目光落在谢司宁的身上,“那你……”
他想问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房子租给他们?甚至还给那个人钱?
可谢司宁没有再说。
直到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