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卧室里翻找了一下,没找到一支阻隔剂,反手就打通讯叫小叔子送过来。
凯恩在那头哼哼唧唧,似乎才反应过来医疗室门口诺维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会儿羞愧得头恨不得低进□□里去。
作为弟弟,他不能独当一面也就算了。
对哥哥的关怀甚至比不上一只相处不到一个月的陌生雌虫。
真是——废物极了。
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包裹了他,凯恩一言不发地将信息素阻隔剂交给诺维,低着头默默地走了。
诺维:“……”
暴躁小狗的心情就跟天气一样多变,懒得理他。
全副心思都扑在兰斯身上的诺维往自己身上喷了一层阻隔剂,嘱咐凯恩把城堡周围的虫全部清退,门窗紧闭,开启警戒状态。
检查完没有遗漏后,他才随便灌了两支营养液,洗去一身疲惫,穿着舒适柔软的家居服走进卧室。
说来奇怪,自从上次从商场逛完回来后,机器管家就送来很多衣服,都是成双成套的,称是每年惯例的订制款。
每一款尺寸都像为他量身定制。
就如此时,诺维穿着和兰斯同款同色的家居服,拉过椅子坐在床边欣赏了一会儿雄虫沉静的睡颜。
如果不是房间内越来越浓郁的雪后松香提醒着他雄虫正在经历求偶期,单从面容上压根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诺维抽出架上的书,翻到书签页,就像过去的每个夜晚一样为兰斯念书。
今晚念的是一首散文诗歌。
有生之年
愿你没有遗憾
有生之年
愿你笑容灿烂
愿你三冬暖
愿你春不寒
……
愿你累了倦了有人会为你分担
每个夜晚都会有美梦作伴
……
时间悠悠缓缓,诺维的声音清脆动听,回荡在小小的卧室里,雪后松香的气味在他鼻间缭绕不去,随着每一次吐息纠缠成暧昧的嬉戏。
当事虫一无所觉。
在他感知不到的维度,雄虫的信息素舔舐过雌虫的每一寸肌肤,要将对方吃干抹净。
诺维放下书,看到时钟已经指向九点,便向兰斯道了一句晚安。
他钻进被窝,握住睡美人的手指,感知了一下对方精神力的波动,确认没问题后才放心睡去。
殊不知房间里的信息素浓度已经达到一种可怕的程度。
夜过半。
兰斯的额上沁出汗珠,他一动不动的手指突然神经质地蜷缩了几下,艰难地挪动着……
不知努力了多久,那只手终于成功握住小雌君的手,掌心湿漉漉地包裹着他的。
黑暗中似乎响起一声满足的喟叹。
后者一无所觉,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