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脾气温和的诸伏景光难得生了火气,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原月见这番透支自己的身体。眼见原月见已经熬了快整整一天,诸伏景光直接夺过他手上拿着的游戏手柄,放到了一边,语气强硬:“你该睡觉了,原月见。”
黑发金眸的青年好像愣在了原地,刚刚那浮于表面的笑容都褪去了,似乎没想到诸伏景光居然敢这么做。意识到这点后诸伏景光不禁稍有后悔,他不该这么冲动,田纳西未必领这份情,更不是他的朋友,而是组织的代号成员。
结果原月见只是眨了眨鎏金色的眼睛,任由诸伏景光的动作,“好吧,那就听你的。”
没想到这件事就这么轻轻放过去,诸伏景光不免惊讶,田纳西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还是说相处的这些天,田纳西真的产生了感情?这点诸伏景光自己都有点难以相信。
而这些天里,诸伏景光模糊意识到了为什么田纳西要让他过来送饭,而不是选择自己出去吃饭。田纳西本人身上是带着玄幻色彩的,好像天生就拥有吸引案件的体质。托了厨师这个角色的福,诸伏景光比降谷零更接近田纳西,亲眼目睹了原月见身边发生案件的频率。而相识的这段时间里,原月见已经搬过了一次家,原因是住在隔壁的夫妇吵架间不慎失火,发生了火灾,害得原月见不得不选择搬家。
一向坚持唯物主义的诸伏景光,都不禁产生了可能有些人天生是有些霉运在身上的迷信想法。意识到这点后,诸伏景光感觉他可能是被田纳西传染了。
田纳西不算十分迷信,更多是出自于求个心理安慰,自娱自乐。不过他求神拜佛也十分具有功利性,有用的就是好的,没用的不信也罢,诸伏景光叹为观止。
诸伏景光找机会询问降谷零田纳西的动向,不出意外的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只得叹息一声,思考能不能在田纳西回来之后询问下。
而正是原月见说有事的这一天,日上三竿,伏特加左等右等,始终没有等到原月见的身影,连一根头发丝都没见到。只得给原月见打电话,然后收到的就是您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
田纳西又出了什么幺蛾子?联系不上田纳西,伏特加也不敢直接和琴酒声张,因为这种事田纳西经常干。前几回伏特加还会第一时间和琴酒汇报,结果反馈的都是田纳西又被当成犯罪嫌疑人,田纳西又差点成为受害者,田纳西记错了时间,田纳西忘记了今天的事……总而言之,琴酒从最开始的认真也演变成了后来不想在上面费精力的麻木,但总归事关田纳西,是boss认真关照的人,他们该调查的还是要调查。经过这么几出,筛选初步信息的工作就落到了伏特加的头上。
因为有时候田纳西真的会搞个大的,伏特加怕他莫名其妙的死了,该捞人的时候他们还是要捞人,田纳西的运气真的很背,简直是被死神垂怜。
不过就算如此,关于田纳西的被害妄想,伏特加也不想因此理解田纳西。他总觉得田纳西是在找机会掺杂私货,故意折腾人。
但既然如今田纳西手下有了两个新人,伏特加自认新人就要发挥新人的作用,领着组织的薪水就该干活。毫不犹豫的先把这项工作丢给了安室透,等着安室透再给他汇报,这样一来,伏特加就减少了和田纳西的进一步接触。
安室透本质上隶属于情报组,消息总要比绿川唯灵通许多。安排好了的伏特加自认满意,等着安室透给他带回来消息。
大中午头,没有一点先兆就被安排了工作的安室透盯着仿佛阴魂不散的田纳西这几个字,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凭借良好的记忆力,安室透想起来上次田纳西进警署的时候,伏特加也是这么干的,这种组织成员的惯性让他有点无语。
安室透也知道田纳西更换了住址,理由很简单,田纳西搬家的时候不忘使唤他和hiro,让他们忙前忙后,自己悠闲自在。
不,仔细想想,安室透更正了刚刚的说法。当时主要还是他在忙,hiro的任务倒是简单,田纳西不让hiro干重活,把脏活累活都甩给了他,生怕因此让hiro那双做饭的手受伤,还主动给hiro递水,把偏心两个字写的明明白白。
安室透不稀罕组织成员的偏心,但亲眼瞧见这幅场景,不免磨了磨牙,他给田纳西辛苦做的事真是没有被对方放在眼里,更没有记在心里。就算本质上这些是被吩咐的工作,而非出自安室透的自愿,安室透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念了一句真是个小白眼狼。
最后这场搬家工作,还是诸伏景光看不下去大部分的工作都摊到了安室透身上,而他又过于清闲,主动上前帮忙的。不过就算是帮忙,程度也非常有限,毕竟他们记得这是在卧底,两个组织成员之间关系过于亲密也是一大忌。
……当然,这点可能对于田纳西是个例外。他实在是没有边界感,似乎寻常人的羞耻心也不放在心上,明明不熟,却能表现的两人非常熟稔。
安室透拿着原月见给他和hiro的钥匙,免得他们下次再来还要撬锁。转动钥匙后,安室透轻手轻脚的走近了客厅,克制发出的声音,打开原月见卧室的门,安室透抬眼一看,不禁陷入了无语的状态。
……真是白担心了,对方还好好的在床上睡得香甜,胸口微微的起伏证明原月见只是陷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