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落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
但他为着挣钱打过许多工,很多工作都在底层,人又长的好,没少受或粗俗或下流的骚扰。
验货什么意思,许落知道。
一刹那心里涌出许多难堪。
许落垂下眼,睫毛像一层屏障,让他不至于在这个明亮温暖的大房子里四分五裂。
许落跟着宴山亭上楼。
他并不乱看,只在宴山亭进入一间卧室后,停留在卧室门口问:“要不然,我先洗个澡?”
许落里面是一件薄毛衣,外面穿着羽绒服。
在温暖的室内等了两小时,他出了汗。
许落怕被嫌弃,许菱素还在殡仪馆等他。
卧室很大,分了很多区域,休息区放着沙发和茶几。
宴山亭坐在靠窗的沙发上,随意解开西装扣子,但这并没有让他变的和蔼可亲。
他说:“可以,就在这脱。”
许落楞了两秒,往里走了两步,关上了卧室门。
房间的各种摆设都有种说不出的高贵。
最高贵的是大马金刀坐在那的男人,看着还很不好惹。
许落听出宴山亭话里的嫌弃。
关门已经用光了勇气。
短暂的考虑后,他把脱下来的羽绒服放在了地上,又把衣服一件件放在羽绒服上面。
许落当过模特,原本以为脱衣服不算很有压力。
但是宴山亭的存在感太强烈了。
许落脱到只剩下一条内裤。
他感觉自己像被剥皮但还没死的动物,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栗,实在无法再继续。
宴山亭的语气平静无波:“去洗澡,浴巾用过后丢掉,衣服在衣帽间。”
许落不知道浴室在哪,正要鼓起勇气问。
他听宴山亭说:“左手边。”
许落离开后,宴山亭立即起身去窗边。
外面草地上的雪他没让人清理,灯下,入眼是一片冷寂的白,
但宴山亭眼前晃着的却还是那具年轻的,修长白皙的身体,客观的说,很具有观赏性。
短暂的欣赏,之后是厌恶。
宴山亭羞辱了许落,他有意为之。
下午许落的个人资料递上来。
被单身母亲抚养长大,却在母亲病重死亡期间迅速投靠始乱终弃的亲身父亲。
还坚持要嫁入宴家。
这样寡恩、贪婪的人,不值得尊重。
想靠出众的皮囊获得荣华富贵?
宴山亭偏偏要他认清现实。
不过这个人外表倒很讨巧,确实是长辈喜欢的类型。
真正打动宴山亭的,是许落的那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