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陆绍元偷偷把许落的生辰八字报了上去。
这时许落正在喂许菱素吃东西,许菱素如今只能吃流食。
她吃了一点就又吐。
许落熟练的收拾,又拿温水让许菱素漱口。
他额头新添了一道两厘米的口子,被碎玻璃划的。
知道陆绍元不来,许菱素摔了杯子,碎玻璃溅起来。。。。。。
化疗很痛苦,许落习惯了许菱素时不时的暴躁,再暴躁,至少他还是有妈妈的。
晚上,许菱素在许落喂她吃苹果泥时,摸了摸许落的额头:“疼吗?”
许落摇头。
许菱素红着眼眶。
许落只好又柔声哄她,
许菱素难过的哭了一会儿,疲惫的睡去。
许落吃掉剩下的半个苹果,苹果切开面已经氧化发黑,他也没在意。
他要补充营养。
如果他先倒下,谁能给许菱素送终?
这时候才有空想白天的事。
那个站在二楼遥遥看下来的女人,应当和他妈一个年纪。
可是她看着三十来岁的样子,年轻漂亮眉眼舒展,俨然过的很好。
许落看看病床上干瘦沧桑,似乎比对方老二十岁的许菱素,鼻腔就是一酸。
值夜班的医生来查房。
走到许菱素的这间病房浑身就是一松。
肿瘤科隔几天就有去世的患者被拉走,医护人员的情绪很难不被影响。
查房心理压力不小。
不过他们都爱来许菱素这。
许菱素住的单人间。
她时日无多,许落尽量让她生活的舒适一些,哪怕单人间费用高,他会因此背更多债。
许菱素的病房没有难闻的气味。
许落会喷一点清淡的香水,东西也收拾的利落,还经常用床帘将病床围严实后开窗户通风。
最关键的是,许落长的很好。
他皮肤很白,眉目清秀但不寡淡,是那种清秀到极致的,如同露珠或者阳光下柳叶的干净剔透。
不笑时有些冷清。
若笑起来,眉眼弯弯,很柔和,
许落说话做事还很有章法,不紧不慢,礼貌又沉稳。
这样赏心悦目还好沟通的家属,没有人会不喜欢。
还有人给许落介绍对象,知道他如今家徒四壁,但聪明的人看的出,许落是个值得托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