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听见对话的简明微也走了过来。
亚当斯亲眼看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轻轻扫过,然后手指绕着红发揭秘般肯定开口。
“嗯……你是亚当斯吧?他向我提过你和巴伦。这么早来找他应该有要事?不如进来等一下?”
简明微侧身淡笑,“他应该快到了,请进吧——也感谢你们这段时间对他的关照。”
亚当斯呆呆地被两个姑娘带进门,直到坐在沙发上才反应过来惊问。
“你……你们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难道他那新兄弟其实面冷心热,表面看起来不好亲近,但私底下把他们的长相都描述给家人了?
“这个呀……”简明微摊手。
“他说过船队里的两个水手朋友,一个沉稳一个跳脱,我想你应该是沉稳点的那个亚当斯?”
“至于我们是谁,嗯,旁边这个是他妹妹,我的话,勉强算他表妹?
“叫我明微就好,”简明微给亚当斯递茶,“你遇见什么问题了?或许我们能帮上一点忙?”
知更鸟连连点头,“哥哥说他首次出海就是与你们一起合作的,如果不介意,可以把烦恼之事倾诉出来?”
两个妹妹太过热情,亚当斯都不好意思告诉她们第一次出海合作的真相——
哪有什么一见如故互帮互助,那都是水手们在看不顺眼的攀比对抗中被实力折服的结果,不过他和巴伦最先站到周天兄弟这边而已。
只是,烦恼之事……
想到这里亚当斯又落寞了,未婚妻玛丽连续几天的冷淡让他无措而心急,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玛丽人美心善,虽然是孤女也积极向上,笑起来眼角的几粒小雀斑生动,比阳光下洒的糖粒还甜。
从月海相遇的心动到那么久的追求,明明上次出海前还一切都好,但那个头骨礼物寄回去后就变了……
她不再主动给他发消息,回来后也表示暂时不想见他,说着没有生气和原谅,可她把自己封闭起来。
这时候亚当斯倒希望玛丽能和自己哭闹一场了,但是没有,玛丽从来不哭,她也从未指责过谁。
亚当斯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办,走投无路之际突然想起新认识的周天兄弟——
他不是有个妹妹吗?那他会不会更懂女生心理,更清楚怎么道歉和哄人?
怀着这种期待,亚当斯大清早就忐忑地来到旅馆,然后敲开门……看见了周天兄弟的两个妹妹?
妹妹,妹妹的话,岂不是女生更懂女生?!
不知病急乱投医还是抓住救命稻草,亚当斯求助道:“我,我的未婚妻……我好像把她惹生气了。”
“啊?”这种展开是简明微和知更鸟没想到的,一时懵在原地。
亚当斯断断续续地组织语言叙述,“我给她送了一个错误的礼物,可能是把她吓到了,那天之后就不怎么理我……”
“这次出海后来我去看望她道歉,她说没事只是不喜欢而已,已经把头骨扔了……”
听着知更鸟没忍住打断他,“你……给你未婚妻送的礼物是个头骨?”
她以为自己哥哥能给明微送“本”文档已是独一档的理解,没想到还有另辟蹊径的高手?
简明微则在皱眉:头骨,怎么有点莫名的熟悉?但他说扔了……
亚当斯忏悔,“我不该冒领猎杀海兽的名头,甚至船邦队友还写了见证签名……”
船队发现那只海兽是个意外,当时它在和逆戟鲸的搏斗中受了重伤,他们赶去时只来及救下它身后的幼崽。
可它太痛苦了,呼吸都是带血的沫,疼痛到失去理智把自己撞上礁岩搁浅,只能睁着眼睛望向不是海的天空。
看见人类时,那只海兽的眼睛亮了,他们知道它想要一个解脱——
可是没人敢动手,濒死的凶兽不一定能控制住自己的反抗行为。
血液流淌一地,海水不断从它的身体蒸发,看起来像一条条干涸斑驳的泪痕,幼崽的哀鸣更令人心惊。
“其实最先站出的是周天兄弟,但我拦住了他,”亚当斯双手捂脸,“他的手看起来不应该沾血,而我……”
“而我杀了那只*海兽,然后把它的头颅带到了船上,后来还鬼迷心窍地……”
最初亚当斯是想让它多看看跟在舰船后的幼崽,但耳边吹捧和鼓动的声音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