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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鱼鸟丹青里花月水墨间（第1页）

假山被掀飞。之前藏匿在地下的情形就展露出来。下面是完整的一块巨石，看样子是将整个院子、甚至大胆点猜测，七佛古刹庙整座寺庙都是修建在这块无与伦比的巨石之上。而假山不过是这石头上的一个小凸起。此刻这个“凸起”旁边，则是被树根扎根的丝网。正是这些根网破坏了这个“凸起”与巨石本体的链接，这才打开了这个点。被掀飞的这块区域，类似于倒圆锥形态，越往下越小，如同漏斗。到最后不过只有了一个孔洞。洞口极小，只有指甲盖大小。但是其内的幽黑深邃，不可捉摸。明明此刻暴雨倾盆，但是边缘处却像是有一道透明的薄膜，将雨水全部隔绝开，不让其流入其中。洛无尘和桃小夭对视一眼：“看样子就是这里了。”桃小夭也点点头：“我继续挖！”轰隆——树根像是挖坑的狗一般，疯狂掘石起来。碎石飞抛，看得洛无尘额头掉了一连串的黑线。——真的好像狗刨啊！难绷。不过桃小夭的效率确实是很快。没一会儿，原本拇指大小的黑坑就被挖开挖深。此刻，石头内部，已经显露出了可以供一人过的深邃幽黑通道。“确认过了，老爹，下面没危险。”桃小夭用树根探了探路，还丢了一团粉光充当照明弹下去，得出结论。“我这边闻到的香味也更浓郁了，现在下去？”“嗯，我走前面。”桃小夭一马当先，踩着树根慢慢往下。洛无尘则是依靠着树根，像是挂绳一般跟在后面。也不知道下降了多久，直到头顶的灰沉天空再也不见，一丝一毫的光亮都消逝。粉光亮起，照亮身周。全是漆黑深邃的岩壁。斑驳无比，一股子古旧时间的味道传来。“老爹。”前方，桃小夭的声音传来。逼仄深邃的通道内，回声显得十分清晰。“到了，这里就是底部了。”啪嗒——随着一声脚步声响起，洛无尘的心里也稍微松了一口气。在漆黑的空洞内，在高不知多少的“半空”中，脚不沾地还什么都看不到的那种感觉真的是极其恐怖。若非手边还有同样不知道拉伸了多长的树根充当绳子，以及在前方发出振奋人心的粉色光辉的自家女儿为照明灯，这地方一个人洛无尘说不准还真不敢下来。下来之后，三面封堵，只有一面有路。跟在桃小夭的身后，洛无尘感受着鼻尖那股越来越浓郁的、像是什么古旧字画的气息，微微凝神。‘我闻得到小夭闻得到，还是一股墨香味……不会是我书中仙一族的哪一个前辈还是老祖宗躺这里了吧？’“帮……帮……我……”这时，隐约的女子清明之音在洞窟通道之内轻轻响起。声音清澈，但是语意中的病弱感一点也瞒不住。这一次，桃小夭也听到了。她回头和洛无尘对视一眼。“老爹，你听到了吧？”“听到了，怎么说？”本来以为是什么死物大宝贝，结果现在来看很可能是活物小宝贝。洛无尘也拿不定桃小夭现在是什么想法，所以准备看她的主意如何。“来都来了，哪有回头的说法？”桃小夭自信一笑：“而且，无论是什么妖魔鬼怪，老爹你都不用怕，小夭我在呢~”说罢，她回身拉住洛无尘的手，然后像是一个小大人一样，昂首挺胸往前走。这次没走多远。一个转角过后，有微弱的昏黄火光乍现。入目的景象让洛无尘微微一愣，却又感觉情理之中。——这里，貌似是一处书房。左右两侧有两排石砌的书架，其上还有零星的古朴书卷保存。只是那模样一看就知道，只要动了它，破坏了它目前勉强维持的平稳存在形式，下一瞬它就能直接溃散成灰。因为他们二人进来时周身自带裹挟的那一阵细小的微风，就已经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将接近“门口”位置的那些刚刚还存在的古朴书卷变成了书灰。除去两侧的书架，房间正中还有一张梨花木色泽的书桌，但是其上一样遍布时间的流逝痕迹。这个地方也不知道存在了多久时间，它现在还能保持着最初的样子没有倒塌已经很不错了。而之所以说这里“貌似是书房”，是因为除了书架书桌外，这里还有一张石床。石床光滑，一尘不染。其上没有骸骨，也没有尸体，而是一副……孤零零的、残破不堪的字画静静铺展。洛无尘和桃小夭对视一眼。这时，那轻微的病弱女声再度响起。“帮……帮……我……”“……”不用言语，洛无尘已经明白了桃小夭的眼神示意——没有危险。微微吸了一口气，两人用妖力尽量降低自己行动间裹挟起的细微风浪，尽量不破坏此地的环境。而后，洛无尘和桃小夭来到了石床面前。距离近了，就发现其和石床一样，一尘不染。只是其上有不少的焦黑、焦黄痕迹，有些地方还破了个大洞。古画如初，只是其上的画面似乎是经过岁月的磨损，变得有些模糊难辨，灵意受损。画幅不大，纵三尺半，横两尺出头。其上绘花、鸟、鱼、月。倒映着星月之色的水面波光粼粼，洁白的、如同羽毛般的花儿在风中成片摇曳，蓬松轻柔，在星月之光闪烁的夜空下随着夜风轻轻飘飞起舞。有几尾鱼儿在花海中自在游曳，穿行如梭，不时腾跃而起，溅起不易察觉的小水花。星月之下，有几只飞鹤姿态各异。舒展着轻盈羽翼似欲振翅高飞者；尖喙微张、欲引颈高歌、将清脆鸟鸣声破画而出者；振翅疾飞、掠起水面涟漪者……光影交错，动静悠然相宜。野趣十分，灵韵恍若活灵。朦胧间，此画未书名，但洛无尘自然而然便得知了此画之名。鱼鸟丹青里，花月水墨间。画名为——【鱼鸟清花星月图】。也正是这一刹那，女子的声音极为清晰地道了一声。“书中仙……先生，请……帮帮我……”“救救……娘亲……”：（）妖女满堂？明明是仙子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