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筑基大圆满,云城城主府供奉,半步金丹境的存在。此时就蹲守在黑风寨外的一棵雪松之上,凝视着黑风寨的山门处。看着喧闹声声,人满为患的黑风岭,他犹豫了。事态似乎已然超出了他的预料,看着这些往日在他眼中的蝼蚁,如今聚集在一起,形成了这么一个庞大的蚁巢。他似乎明白了,为何自己那胆小的城主,这一次,会这么害怕。因为他也害怕了。“若是再不阻止,怕是云城将倾啊——”张修和那些大臣一样,他们低估这些年来云城百姓心中积压的愤怒。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秋山的出现,彻底的点燃了这云城百姓心中的怒火,本就生活不如意,不知何时就会饿死的民们开始愤怒。他们堆积在一起,竟是成了一只他都要仰望的滔天的巨兽。即便他是筑基期,可是这满山遍野的人,他亦杀不过来。“那就先杀了秋山再说。”他打定主意,正准备从树上跳下,潜行进黑风寨之时。却是有一只雪白的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张修懵懂的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清澈如山间清泉的眼,还有笑意盈盈的脸。他瞳孔猛然缩起,一步后退,身型一晃,跳到了另一棵雪松之上,伴着沙沙落雪声,他凝视那小姑娘,惊骇的问道:“你是谁?”身为筑基大圆满的修为,这人何时来的,他竟是一点察觉都没有。若非自己真失了神,那就是眼前的小姑娘,很强。“你是那云城派来的人吗?”张修想都没想,矢口否认。“不是。”“不说实话。”小白低声语,一头银发微舞,忽而语气加大,笑容更灿烂了些。“那就打到你说实话。”尚且不等那张修有所反应,忽而见群山之处,一道冷光晃眼。接着残影如风,高高跃起。“曾!”地一声。可见一柄二米长的重剑,自上往下,朝他劈砍而来。力惯长虹。持剑者却非那姑娘,而是一少年。他赶忙躲闪,重剑贴着他面庞落下,拖曳的气流拍得他的脸庞生疼。对视一瞬间,那少年眼底的血红,让他浑身一颤。“嘭——”重剑落地,那三人环抱的雪松竟是被一分为二。整齐削了开来。小白见此一幕,愤愤跺脚。“说好让我来的,老二,你又捣乱。”清衍可不会理会她的话,落地斩起千层雪的刹那,手中重剑奋力甩出,如同离弦的箭,朝着那御空而行的张修飞去。重剑破空,凌冽声声。由于速度太快,张修刚躲过一击,此时避无可避,只能咬牙硬挡。浑身真元凝聚双手之中,往那长空一探,五指聚力。“黄口小儿,也敢卖弄。”下一秒重剑横斩而来,张修单掌而握。“嘭——”气流向四周荡去,张修眼中惊骇更甚,感受着手掌处的酥麻震痛,一脸的不可思议。方才那少女也就罢了,自己看不透其修为。可是眼前这孩子,明明就没有灵气波动,为何力气还能这般大。还有这剑,太重了。“该死,见鬼了。”剑势之威刚止住,一个少年再次从地面冲刺而来。跃起长空数百米,便是一拳砸出。张修躲闪不及,竟是直接被轰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地面。“可恶——”轰的一声。张修落地,在雪地上拖曳出一条一米深的沟壑。足足延伸数十米方才止住。可见刚那一拳力道之大。不过张修好歹是筑基境,有灵气护体,并无大碍。虽然狼狈,却很快便就站起了身前。正在他准备取出武器,应对之时,却又见那少年于长空之中,单手握住了那无锋重剑。随之血眸中闪过一丝紫芒,接着吐出一字。“雷!”顷刻间,掌心之处紫电激射,密密麻麻,汇聚剑峰之上,朝他斩来。速度在这一刻增幅,快若闪电。他甚至都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那剑,那人,那数千紫电就已经来到了他的近前。随之斩落——轰隆隆!荡起积雪千万,斩碎枯松数十。掀动尘埃百米,却见紫电如蛟肆虐。滋啦声声,击破四野。一切归于平静,远处山寨之人,踮脚眺望,听着这一声轰鸣,和那漫天飞雪,眼中满是诧异,不解。“发生了什么了,好大的动静。”“不知道,太远了看不清。”“估计是人在干架的吧?”“都是自己人,干什么架?”马爷信誓旦旦,“都散了散了,这是先生的护卫干的,这一招我见过,老帅了————”此时黑风寨外,风息雪落,一切清晰,渐渐安静。不过依旧有残留的电芒不时浮现长空,惊鸿而起。,!清衍单手一扬,二米长的重剑扛在肩头,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扭过头看了一眼,还待在身后不远处树干上的小白,吐出二字。“搞定!”小白无语,翻了个白眼,说好自己出手的,又被这小子抢了先。轻轻从树上一跃而下,来到清衍身侧,背着小手,昂着小脑袋,瞥了他一眼,愤愤说道;“老二,你几个意思,又抢我人头?”跟着许轻舟久了,小家伙自是也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了。清衍狐疑的看着小白,挠了挠头。“没有。”“那谁让你出手的,说好我来的?”清衍似乎也明白了小白所指,认真道;“这,人,强,怕,姐,受,伤。”说是一字一句,便是一字一句。听清衍这么说,小白心里瞬间就没火气了,拍了拍清衍的肩膀。“下次不许了,我也很强的好吧,给姐一个表现的机会,行不?”清衍似懂非懂,重重点头。“好。”小白又探了一眼那躺在雪地里,满身焦黑,头发炸起的男子,眼中满是鄙夷。“真菜。”随后转身,道:“拖走。”清衍闻言而动,一只手拽住了张修的腿,跟拖条死狗一样,跟上了小白的步伐。奄奄一息的张修,此刻被拖着,一脸生无可恋的望着天上的灰色天空,任凭雪花洒落,冰凉刺骨。可是这天上的灰却不及他心中灰暗半分,这冰冷的雪,亦不如他心中的寒半分。自己堂堂筑基大圆满期强者,竟是被一个小毛孩不到三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落得如今这副凄惨的模样。特别二人刚刚的对话,更是如同一根锋利的钢针一般,一下一下的往他的心窝里戳。最后他也只能在心中悲戚。“黑风寨,藏龙卧虎啊——”他在想,也许他就不该来的。:()我有一卷书,可渡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