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时韫没有接话,脸色并不好看。
卫辛继续道:「厉时韫,容本王提醒你一句,如果不是本王出手,你厉府男眷此刻已经进了军营。而你,就是今天该被凌迟处死的那个刺客!」
厉时韫脸色铁青,弯腰叩拜,道:「厉时韫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只请殿下放了我厉府男眷。」
卫辛喝了口茶,反问着:「你确定你的语序没有问题吗?如果本王放了你厉府男眷,你还有什么理由为本王效犬马之劳?还是说,需要本王提醒你,三天前你是如何算计本王的?」
三天前那晚,厉时韫没有能力像这样悄无声息的过来吗?
她有,只是她不想。
她只想把仁王府的追兵引过来,她只想让镇江王府乱起来,她只想趁乱劫走厉府家眷,她只想让卫辛的算计暴露在仁王府的人眼中。
这就是厉时韫第一次碰面,送给卫辛的惊喜。
「放了你厉府男眷?厉时韫,你真当本王这镇江王府是做慈善的地方吗?」
抱剑站在一旁的江平川心里平衡了。
看来卫辛的毒舌是天生的,不止讥讽她一个。
厉时韫跪伏在卫辛脚边,此刻,卫辛就坐在她腾身一跃就能掐住脖子的地方。
但她敢吗?她不敢。
且不说卫辛背后的云朗眼神有多敏锐,哪怕是此刻站在三步之外翻看书籍的辛肆,都能在她动身的瞬间,朝着她的脖子甩来一支飞镖。
辛肆的武功她早有体会。
皇家暗卫四个字,就代表着最上乘的武功,哪怕是武将都难以与之匹敌。
她若是敢再来一次,父亲舅舅和弟弟必死无疑。
「敢问镇江王殿下,您想要如何?」
厉时韫年满三十,年纪不知比卫辛大了多少,现在却只能跪伏在她脚边。
卫辛笑了笑,说着:「你又何必问这个问题呢,难道不是本王想如何就如何吗?」
这绝对是江平川这辈子听过的最不要脸的话。
挟持了人家的父亲舅舅和弟弟,还能理直气壮的对人家说出想如何就如何这种话,真的是太狠了。
如果说京师都是一群伪善女,那卫辛就是那独一个的真小人。
其心之狠,比起她母亲卫霖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去看看你厉府家眷吧,你可以看完再做决定。本王向来善待人质,你可以问问他们,是在镇江王府待着舒服,还是在教坊司待着舒服。」
卫辛朝云朗和江平川挥了挥手,继续下令——
「你们带她下去,如果厉小姐宁死不屈,那就随她去死。厉府男眷直接送去夷州军营,不必再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