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临高地,沈栖鸢不敢往下看,只?能挂在?时彧身上。
时彧抱她?坐在?了瓦檐上,见她?还缩着?手脚不敢动弹,他怜惜地低头吻她?的发丝,安抚地碰了几下。
“阿鸢,没事的,睁开眼,我在?这?儿。”
沈栖鸢还是不太敢。
时彧又笑了几声,胸膛嗡嗡地震。
震得她?掌心?发麻,心?里起酥。
听?他道:“这?里的星空很好看,长安的万家灯火,也很美。”
沈栖鸢被他勾动得心?痒难耐,这?一次,终是悄悄地,将眼眸睁开了一线天?。
他说得不错,现在?身临高处,入目所见的是浩瀚无垠的银河,脚下千万家的门户上,都挂起了灯。
延绵的街道上,无数盏灯笼如游龙般苏醒,龙首遨游于夜幕之间,矫矫没入远方。
白?日?的长安华丽而喧阗,此刻的长安,恬静而温和。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美。
如果不是坐在?这?个地方,是很难能看到这?样的景致的。
她?怕登高,所以一直不曾领略过?这?样的风景。
沈栖鸢移过?眼眸,望向身旁的少年。
他正?好也回眸看她?。
彼此眼中俱是星河流转。
“你?可喜欢长安?”
沈栖鸢不知时彧为何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题。
思虑再三,她?缓缓点头:“喜欢。”
时彧一阵沉默。
她?不知,他从小的梦想,就是逃离这?个地方。
远离四四方方的城墙,远离蝇营狗苟的算计,到边塞去,到漠北去,一世驻扎不还。
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梦想了。
现在?的他,不能再一意?孤行,他是沈栖鸢的男人,也要为了她?的心?中所向做出必要的妥协。
沈栖鸢扭过?头问:“你?不喜欢这?个地方吗?”
时彧不能骗她?,低声道:“确实不怎么喜欢。”
沈栖鸢也陷入了沉默。
两人的沉默显得更加漫长。
夜风袭来侵体,沈栖鸢的衣衫正?单,感到了丝丝寒意?。
时彧的一只?手绕过?了她?清瘦的脊背,一只?手则从身前?握住了沈栖鸢的玉指,身上回复了暖意?,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她?心?中一动。
时彧道:“我呢,从小就是个野性难驯的孩子?,母亲为了教导我,没少头痛。我五岁的时候,就会爬树了,这?片屋顶就是我常来的地方,母亲那么温柔的人,居然也会拿着?笤帚追打我的屁股,害我上窜上跳四处逃命,他们见了,都叫我皮猴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