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鸢微微睁大了眼?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少年已经逐渐成为了她的依靠,她其实早已在不?自觉地相信他、依赖他。
原来这个少年生?得这么高大,可以将她整个拥紧入怀,让她能在这根枝头如此安宁地栖息。
时彧说话间,胸膛的震动,让沈栖鸢也跟着心?尖发颤。
“罢了。”
他向她叹气。
“你真的以为,太子会履行承诺,休妻另娶,纳你为妃?沈栖鸢,别傻了。”
沈栖鸢一动不?动,仔细想,时彧说得不?错,太子的确有可能只是一时意气上涌,说的气话。
但她显然还是低估了太子的无耻。
“你信不?信,只要?你回去之后,用不?出三日,谢煜就会夜探香闺。”
沈栖鸢一霎愣住了,时彧松开她,瞥见?她错愕的目光,心?口微微拈酸。
她一向不?信任他,对太子,居然还有几分莫名的信任。
时彧冷哼一声,道:“你以为他魅力弗边,东宫三十几个后妃,都是真心?仰慕他的?”
沈栖鸢倒没有那么以为,谢煜容颜称不?上俊美,比时彧差得很远,行事?又?荒诞,是个十足的色胚。不?过,也许是太子仗有身份,那些女子也是为了他的储君身份而?自愿攀附呢?
她不?说话,更?像是默认了。
难道在沈栖鸢心?里,只要?是个年纪老点的男人,都比他这种十八岁的男人有魅力?
时彧又?气又?酸,忍不?住道:“沈栖鸢,你对我就要?杀要?打,对别的谁都好。”
沈栖鸢已经不?再哭了,她用面?纱缓缓擦掉泪珠,不?怎么有底气地反驳:“没有。”
沈栖鸢的心?里像揣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柔旖的春风拂过心?上茸茸芳草,心?跳间带了滚烫的温度。
她怎么会对他那么坏。什么要?打要?杀,从来没有。
时彧将她发丝间坠落的一片红叶掸去,再一次低头,问她:“那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谢煜真的回去休妻了,向你求娶,你愿意么?”
沈栖鸢没有任何犹豫:“自是不?愿。”
时彧的食指蜷起,停在沈栖鸢的眼?睑下。
柔软的肌肤比豆腐还要?光滑亮泽,上面?蒙着一丝未干的水渍,时彧薄唇微敛,想到太子方才?和她在园中亲密的画面?,浮躁起来,指尖没了什么耐心?。
将她眼?底的泪痕一点点撇开,动作算不?上轻柔。
可就是简单的肌肤触碰,却比太子说得一万句温柔低语还有撩动她心?。
沈栖鸢不?傻,尽管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还是渐渐地察觉到,她对时彧,可能是有了一些心?动。
这感觉美好得让她忍不?住想要?依恋,忍不?住心?跳如麻,只要?看一眼?时彧,就连耳朵尖都是烫的。
刚才?,当他从枫林中跳出来,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那一刻。
想到他把自己?与太子相处的一幕幕尽收眼?底,沈栖鸢恨不?得掩面?而?逃,她根本不?敢面?对他,就像不?忠的妻子背着夫君做了红杏出墙的事?,她不?知道,她的潜意识里还认定着时彧。
从伯府,他将她从白绫里救下那一夜开始,在沈栖鸢的心?里,她已是时彧的人了。
当时彧抽离指尖之际,沈栖鸢莫名地想要?留住它?。
留住时彧的温度。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