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彧深凝她:“可以。但会很危险。太子现在视你?我如眼中钉,只怕他狗急跳墙耍阴招,我总有顾不到你?之处,你?留在广平伯府,这里四处是我的部曲,只要你?不出这道门,没?有人能伤你?分毫。”
“秋狝之后呢?”
沈栖鸢咬住了嘴唇。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把她关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她不相信时彧会关她一辈子。
时彧短暂地沉默了。
“阿鸢,”他轻轻唤道,让沈栖鸢心口为之急遽一跳,他却如撩动一池春水之后急流勇退的登徒子,归于一派宁静,在沈栖鸢慌乱时分,如置身事外地告诉她,“等秋狝结束以后,我要北伐了。”
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沈栖鸢根本没?有做好准备,被砸得懵了一瞬,声?音也不自觉发抖了:“你?……”
为何突然做这个决定。
时彧扣住了她的腕骨,垂眼看向沈栖鸢红润的丰唇,声?线有一丝暗哑:“这是最快的办法。沈馥之的死因,也只有在北疆才?能真正解开谜团。”
顿了一下?,他靠近一些,深凝着那两?瓣因为害怕而不住颤抖,宛如垂挂着露珠的花苞的朱唇,再道:“其实我不在意你?是忠良之后,还是奸邪之后,但是你?会在意,所以,我要帮你?印证这个答案。”
沈栖鸢的心跳得很快。
慌乱之中飞快地看了时彧一眼。
“等过两?日,我前往南山,会安排人来陪你?。”
时彧喜爱看她慌乱得像受惊小鹿般的模样。
她还他要大几岁,这又有什?么,可时彧就是不喜欢,因为区区几岁的年龄差,她就在自己面前充作长辈的模样,一板一眼地教训他不成熟,所以每每看到她也露怯,他就满心暗爽,暗搓搓地想使坏,把这朵姣好无瑕的芙蕖花亲红了脸颊,看她耷拉下?头羞愧又沮丧的模样。
无需有什?么心理?包袱,毕竟,他早就告诉她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沈栖鸢困惑道:“谁啊?”
时彧会安排谁来陪自己?
对方保守了秘密:“过几日就知道了。”
他拾起针线簸箕里的那条绢帕,拿给?沈栖鸢看。
“解释一下?。沈氏。”
突然而来的“沈氏”差点让沈栖鸢摸不着头脑,但当她看到上面的绣花图样时,沈栖鸢毕竟心虚了。
时彧哼了一声?,将?锦帕重?新扔会簸箕里:“所以我猜得不错,这绣的大脑袋牛和没?毛的鸟都是我?”
他又不高?兴了。
沈栖鸢想,他自作主?张用这种方式把她软禁在波月阁,这难道是什?么成熟的做法?
时彧正想好好教训这个女子一番,告知她自己的厉害,只是膝上蓦地一暖,一只柔软的手掌轻盈地贴了上来。
时彧垂头看去,那只灵巧美丽的手,缓缓覆盖了他膝上的那具护膝。
没?等时彧说什?么,少年的颊红透之际,女子将?那块护膝解开了,取了下?来。
她柔情小意,替他解了一个,弯腰低眸又去解另一块。
时彧胸口一动,忽地意识到什?么,只是嘴上却装模作样地道:“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
沈栖鸢摇头,耳上的明月珰珠光也随之细细摇曳。
“这副护膝没?有做好,你?戴上也保护不了膝骨。你?马上就要去秋狝了,还有两?日的时间,给?我把它补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