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鸢一时难言。
实在?很难想象那个画面。
“我母亲是青田县主,来自广陵,小时候她?常常和我讲述广陵的地物风貌,还让我长大了,一定要回她?的家乡看一看,最好是走遍大业,极览物之情,以后争做一个名垂青史的文人骚客。”
沈栖鸢定定地凝视着?说话?的少年,他望着?远处的星空,眼底流泻着?一池星光。
明灿,闪耀。
“可我还是辜负了她?的期望,在?她?故去的第二年,我就扔了笔墨,拿起了银枪。后来我知道了,母亲她?,其实是希望我自在?快活,将来不要走进官场,更不要做一个戍边征战的武夫。因为她?为此,吃了太多的苦了,从怀上我,到我一岁,整整两年的时间,父亲从来不在?她?身边,她?的病根亦是那时留下的。”
时彧低下头,看向怀中正?凝视望着?自己的女子?。
“阿鸢,我虽不喜长安,但有你?在?长安,我会……”
沈栖鸢伸出了手指,掩住了他的唇。
她?制止了他要说的话?。
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
今天?是他们第一次谈论起这?个问题,沈栖鸢也没有做好准备,还以为他问自己是否喜欢长安只?是随口一说。
沈栖鸢不希望自己的回答给了时彧任何压力,尤其是现在?。
她?轻启朱唇:“我觉得,我们还是暂不要去想那么远的事。明日?,你?就要去秋狝了,现在?的我只?是担忧太子?会对?你?不利。”
她?的担忧写在?脸上,一分一毫掺不得假,时彧胸中一热,笑她?:“情势不利的不是我,应该担忧的也不是你?。”
说罢少年低头吻了下来。
临别之际,这?个仰卧于繁星之下的吻,多了缠绵温存的意?味。
沈栖鸢仰起了脸,是本能的反应催动着?身体的意?志,去回应时彧,她?最亲爱的少年。
*
薄薄的寝衣挂在?沈栖鸢的玉团两侧。
她?一寸寸地绞上来,身陷囹圄的时彧,额头已是一片汗湿。
想开阔进伐是寸步难行,时彧低下头,吻住了心?爱的娘子?,低低唤她?。
沈栖鸢一听?到那两个字,霎时整个人都蒙住了,更加紧绷难忍。
时彧唤的是——姨娘。
这?个称谓,他只?叫过?一次,还是初次相识时,他不知该如何称呼乱喊的。
沈栖鸢难受极了,只?想蹬开他逃跑。
时彧偏偏又要凑近了唇,来叫她?。
沈栖鸢吓得捂住了耳朵。
他居高临下,一滴汗珠从额头上低落,正?坠在?她?的脸颊。
轻笑了一声,将人捞回来固住。
又道:“沈栖鸢,只?是些夫妻情趣,你?怕什么?”
沈栖鸢忍不住想骂他。
心?里羞耻得直哆嗦,直冒冷气儿。